只见季初色静静跪在那里,双手垂在身子两边,眼睛低下,目光落在地面上,一副两耳不闻身外事,任尔东西南北风的错觉,天意不敢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太久,不消一会儿就撇开了,不过她似乎瞄到他似乎在盯着地面的一只蚂蚁看,很出神。
头顶上,定王妃还在敦敦教诲,“如今你嫁入王府,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
天意听着有点犯困了,昨晚在卧榻上睡得腰酸背痛,此刻双手一直保持着捧着茶杯的姿势,她隐隐觉得双手都在颤抖,她很担心待会要是一个不小心,是不是会将茶杯失手弄掉?那不正好德容言工都犯了个遍?她苦中作乐。
许是天意额头沁出的细汗让定王妃觉得达到了目的,才大发慈悲让天意将茶杯搁在她的手边,顺手搁了一个红包在她手上。
“起吧,去见见府中众家眷。”
天意撑着地板,艰难地站起来,跪了这么久,腿都麻掉了!
在林妈妈的介绍下,天意挂着天真烂漫地笑容见过了府中的众人,因为之前她有做过功课,稍微了解了定王府的家眷。定王爷有一妻四妾,四妾有司夫人、柳夫人、花夫人、喻夫人,定王妃生有三子二女,司夫人育有一子,柳夫人育有一子一女,花夫人育有一女,喻夫人暂无所生,而嫡子女名字中含有子字,而庶子则是含有宇,庶女则是含有惠。
今日见到的是二弟季子陵,定王妃所生,今年二十一,季子陵好学,但是有点迂腐,为人刻板,今日一见,国字脸,神情有点严肃,其妻周容,脸略圆,神色平和,似乎容易亲近。季子陵有一妾冰彩,之前是定王妃跟前的大丫鬟,被定王妃做主开脸做了妾室,眼睛很大,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看似不安分。
三弟季子烈,定王妃所生,今年十八,听闻遛马斗鸡,吃喝嫖赌样样俱,但今日没有到场,其妻应佩兰,也是之前出言挑起天意误了时辰的女子,双眼略小,眯着眼时,给人一种在算计的错觉,季子烈有三妾,钟姨娘、莫姨娘、石姨娘,各个样貌都很出挑,不过性子都不一,钟姨娘打扮得中规中矩,但嘴笑眼不笑,莫姨娘出身烟花之地,着装大胆,笑中含媚,而石姨娘听说是三少奶奶跟前的三等丫鬟,被季子烈破了身后,提为姨娘,不过看起来怯懦胆小。
四弟季宇冬,柳夫人所生,听闻早产,身体病弱,今日一见,脸色苍白,眉间病态一览无遗,给人一种快要不久人世的感觉,其妻马采香,于天意说话时,神态局促,给人畏畏缩缩的感觉,季宇冬有一妾,同是定王妃做主许配给他,未语便含笑,与四少奶奶站在一起,气势生生盖过正室一头,若是不介绍,天意兴许会将两人的地位弄错。
见过三位成家立业的弟弟以及弟媳,天意偷偷喘了一口气,这还没见过一半家眷,她已经眼花缭乱了,真是多口之家,还是现代好,一夫一妻制,哪有这么多妾室莺莺燕燕的!
接下来见的是未成家或待字闺中的弟弟妹妹。
五妹季惠言,花夫人所生,年芳十六,有点胆小,看见天意时,急急福了福身,便往身后退去,不知情的还以为天意是洪水猛兽,天意有点窘。
六妹季惠君,柳夫人所生,年芳十五,神态有点木讷,但是笑的时候柔柔的,好像天意吃的糯米糕,很舒服,这是在府中众人中,天意见到的最为合眼的女子,天意也回以善意一笑。
七妹季子婧和八妹季子昭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年芳十五,姐姐见到天意时,眉毛高高挑起,眸中不屑,妹妹则是不曾将视线落在天意身上,仿佛天意是湖底的一滩烂泥,不忍直视。
九弟季子玉,年十三,他见到天意第一眼时,就讥笑直言,“听说你是皇城第一傻子,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比传言还要更胜一筹,小弟久仰久仰。”
季子玉不敬的话语没有人制止,所有人喝茶的喝茶,唠嗑的唠嗑,只不过眼角的偷笑泄露了她们的心情。
天意不觉得羞愧,她学男子抱拳作揖,肃穆朗声道,“承让承让。”
季子玉一噎,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天意趁机越过他,看向府中最后一位庶子,十弟季宇昌,司夫人所生,年仅六岁,但虎头虎脑,煞是可爱,天意不禁想起荀勤宝,两个人都是一样萌萌惹人怜爱。
待见过众人后,已又是一个多时辰了,老夫人见众人神情倦怠,才挥手让大家回房。
天意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不由咂舌,这定王爷还真是精力旺盛,为东临国的人口做了不少贡献。
今日除了定王爷和三弟季子烈没见到,其余人都见过面,但是今日见过各色人物,天意似乎可以预见在王府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不是那么好过。
回到房间,天意猛地扑向那张温暖的大床,仰天长叹,光是要记住那些人的名字,还要将名字与人结合在一起,她就头疼,而且一看这些人都不好相与,她为自己即将要开始的水深火热的日子哀悼。
“主子,今日敬茶不顺利吗?”侍砚侍立在一边不解地询问。
“简直欺人太甚了,主子和大少爷被王妃晾在外面吹冷风,进去后还被众人嘲笑,你说能顺利吗?”侍墨嘴快,就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一股脑倒给侍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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