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有人带着家伙找上门来,闫富贵先是一惊,不过转念就又镇定下来了,能让他如此镇定的是他还有一个非常出息的大儿子,那可是在省府里做大官的。虽然闫富贵不知道大儿子闫世礼具体是做什么,但据二儿子闫世宽说,好像在什么主席手里当会计官什么的,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能在省府当官的,都是大官,不然二儿子也不可能当上怀瑜县的县长,自己更不可能有现在的家产和势力啊。
闫富贵穿戴整齐之后出了房门,大总管李永利慌忙迎了上来,“老爷,大事不好啊,县里开过来一队军士,都带着家伙呢,怕不是来追究二少爷的事情吧。”
“慌个球啊,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顶着的吗?县城里正规的*早就开拔了,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的何足惧哉。再说你忘了大少爷是干什么的了,就是正经八百的*来了,他也不敢动我,否则就凭我在这里做的事情,早够枪毙八百回的了。”闫富贵满脸威严的说道。
“是是,老爷说的对,那现在怎么办?”李永利说道,这闫富贵的淡定,让他慌张的心,也缓和了不少。
“把他们领头的请进来,其他人万万不能放进来,这些杂牌兵缺管教,他娘的是穷鬼,万一看见我的家产红了眼,炸了营可就不好控制了。”闫富贵不怕讲理的官,就怕不讲理的兵,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是是,我这就去。”李永利说完就下去了,他当然希望自己的老爷一辈子都这么有钱有势,否则自己再去哪儿寻这么一个吃香喝辣的饭碗。
不大一会儿工夫,李永利领着李天姬还有一个卫兵进来了。李天姬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怕过,万一闫富贵这老小子突然翻脸,自己空有一百多人摆在外面也只能束手就戮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样反而更好办事,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丈夫死则死矣,不过还是不死最好。
“哈哈哈,闫老爷,久仰久仰,我对您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啊,今日得见真容,果然老当益壮,让我们这些小辈都自忖不如啊。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怀瑜县抗日常备总队第一中队队长李天姬,冒然登门,还请见谅啊。”李天姬说了一段自己都觉得恶寒的恭维之词,面上却丝毫不漏痕迹。
“哪里哪里,李队长客气了。我是不复当年啦,而且现在世道也不一样了,否则也不是随便拉个人就敢带百八十人的把我的院子给围起来了。”闫富贵没好气的说道,抬眼打量了一下李天姬,不禁一惊,“李猫?早就听说泼云寨三当家的投了*,我一开始还不信,看来这是真的了,也好,总比当土匪来的有前程啊。”
闫富贵见李天姬不愿意多说土匪的事情,也没有在继续往哪方面拉,毕竟在政府面前,还是不能太张扬跟土匪买卖军火的事。于是他试探的问道:“哦,敢问李大队长,你想要多少呢?”按闫富贵的意思,如果是要的不多,本着破财消灾的原则,这个暗亏自己吃了也就吃了,所谓人在矮檐下,怎好不低头。
“哈哈,闫老爷爽快人啊,我要的不多,步枪弹一万发,手枪弹五千发,外加盒子炮十支,这点东西对于你来说,肯定是毛毛雨,恐怕也不为难吧?”李天姬说道。
“哼”闫富贵把桌子一拍,“你这是想趁火打劫吗?我告诉你,我能跟你谈,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你还当我是怕了你们不成。实话给你说了,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子弹头都没有。”闫富贵确实怒了,反正有自己的大儿子撑腰。他本来不想惹这些地头蛇,也只是为了方便自己做的事情而已。
“哟哟,闫老爷你这是要翻脸了啊,那你别一个人翻啊,我也趁着这机会跟您老人家学学这突然翻脸的本事!”话音刚落,从腰间噌的把盒子炮拔了出来。李天姬知道,要是装在枪匣子里,关键时刻拔慢了那可是要丢小命的事情,所以这次出来,盒子炮只是插在腰间的束带上。
闫富贵显然没料到李天姬真的敢对自己这位省府高官的父亲动真格的,否则他也不会让李天姬带着枪就进来了。“你敢拿枪指着我,你知道我大儿子是谁吗?他可是山东省韩。。。韩主席麾下的得力干将,就是你们原先六三一团的团长也只有干打敬礼的份儿,你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吗?”
话音未落,李天姬便接着说道:“你说的韩主席,可是是山东省主席韩复榘,传说中的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集团军总司令?”
闫富贵虽然不知道这个韩主席竟然还是什么总司令,可他老人家官越大,对自己不就越有利吗,忙点头道:“算你也有点见识,现在就撤了,还来得及,年轻人是有点毛躁,但是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
“去你的韩主席,老子不吃这一套,现在是天高皇帝远。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第五战区的武装,可是韩司令长官一枪一弹也没给我们发过。得了,今天既然找见了他老人家的亲戚了,那你就帮忙把欠我们的一并给我们了吧。”李天姬一边说,一边拿枪指向了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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