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集一早便听闻陛下的贬谪圣旨即临,携柳府上上下下百来口人迎跪在府门。
他穿着一袭太尉朝服,面容憔悴却并非沮丧,官帽微斜,他轻轻用手扶正。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无不眼泪倾流,却不得让哭泣声被太尉听了去。
她们哭的也许是惨死的三公主,也许是被冤枉入狱的大夫人,也许是丢了饭碗的自己。
并非所有人都只在意自己的生计,她们常年生活在此,不舍之情岂能言表。
“圣旨到1
随着这一声,所有人擦拭泪水,屏息而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君初立,承孝治邦,建陵以慰先君,浩恩以继宗庙,诣命筑造,固家稳国,然有当朝太尉柳集,懈怠职责、纵容发妻刺杀当朝公主,大不敬宗庙社稷,现处以念其昔日功勋,免去死罪,罢其太尉之职,贬为洛阳县令。永世不得入京,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着令即日起程。钦旨1
“啊!啊?”府里一众仆人婢女开始唏嘘不平。
“微臣接旨。”柳集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盯着那威严的明黄色看了许久。
“柳县令,您也别怪洒家说几句,您啊,败就败在娶了那许周儿小姐。”那传旨太监为柳集感到不平。
柳集笑了笑,摇了摇头。
“人是不是她杀的,陛下比我更清楚,陛下的决定,定有其的用意。”
“柳县令不愧是陛下最信赖的人。”
柳集微微一笑,眼眸微沉,他明白,自己必须去找陛下一叙。
柳集秘密前往宫中。
陛下早知他回来,便在密室中等候。
柳集果然熟练的进入密室之中,见到陛下便欲行礼。
“哎,不必,这里没有外人。”
“您是君主。”
“君主又怎样,我还不是碍于朝臣,要将你贬到那洛阳。”
柳集笑了笑,然后弓着身子行了个礼。
“那杜寤本是洛阳人,势力在洛阳一线扩张极快,洛阳临近京城,是必须归正之地。”
陛下笑着点点头。
“你果然是我的心腹,”陛下顿了顿,扶起柳集,又问:“那还有一层用意,你可明白?”
柳集望着陛下,摇了摇头。
“林洛阳也应该做回自己了。”
柳集一听,立马跪下,眼角泛红。
“谢陛下1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
摄政王府。
“安排妥当了吗。”
“是。”
杜寤头点了点头。他明白,马上就能看见自己日夜挂念的人了。
已快接近晌午,他准备的马车也已到了那囚狱的不远处,整个囚狱遍布着自己的人,救个人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囚狱里。
林洛阳被人从那捆绑着的木架上卸下来,丢弃到离赵子仟隔壁的牢房。她浑身被抽的血肉模糊,人也是神智不清。
她今日申时便要问斩了。
赵子仟冷的缩成一团,看见姐姐被丢弃到自己隔壁的牢房激动不已,这样她的计谋便更好实施了些。
她爬起来,跑到门口,伸手招呼那昨日帮她忙的狱卒。
那狱卒似乎又喝了些,摇摇晃晃的走来。
“赵姑娘,别急,再过不久便可以出去了。”
赵子仟摇摇头,走回到那小桌子边,拿起笔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了狱卒。
那纸上写着:
“你若愿意助我,我便帮你谋个好差事。”
狱卒看完,望着赵子仟。
“什么忙?如果是在下力所能及,定不辜负。”
子仟笑着点点头,又重新跑回去拿起笔写着。
这次写了许久,然后递给了那狱卒。
那狱卒看着看着皱了皱眉,看到那最后不免大惊失色。
“啊!这,姑娘!在下....”
狱卒表露出来的神情,除了惊叹便是惋惜和感伤。
赵子仟攥紧他的衣袖,一副坚定的态度。
她顺势将那手上极其珍贵的镯子取下。又写了一张纸条:
“这镯子够你吃一辈子了,求求你帮帮我。”
那狱卒咬了咬牙。
“好。”
......
过了许久,赵子仟听见林洛阳咳嗽,想必是醒来了。
她感觉凑到隔壁牢房去看。
林洛阳张开双眼,浑身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再次瘫倒在地。
赵子仟不停摇晃着木栏杆,林洛阳便察觉到了动静,斜眼望去。
一望是子仟,便挤出笑脸,然后慢慢爬到靠子仟近些。
林洛阳的左腿骨已折断,所以只能靠爬,子仟看见如此景象,心疼的无法言表,只得任凭眼泪打湿眼眶,肆意流淌。
她挪到了那墙边,望着子仟傻笑。
子仟伸出手去抚摸林洛阳充满血渍的脸,满是心疼。
一旁的狱卒看了也忍不住落泪。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可以亲近到如此地步,是多么让人嫉羡。
“子..子仟,你没有受伤吧?”
赵子仟摇摇头,盯着林洛阳满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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