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太厉害,郭葭反而有些睡不着。她索性翻身起床,披了条裘皮小毯,倚着窗户欣赏起了夜色。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秋时节了。
明月当头,繁星相伴。今晚的夜色挺美!
凭直觉,今天的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自己和红裳两人明明已经甩开了吴巍,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行踪那么的熟悉呢?难道是???有人告密?除了刘黑三嫌疑最大,红裳就更不可能了!可是???刘黑三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呢?难道是严刑逼供?可是他回来的时候明明身上还是好好的呀!难道他是一早安插的探子不成?
她胡乱的摇摇头,甩掉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她抬起头,看着那一轮明晃晃的月亮,日子真快啊,明个就是十五了!
十五日,族长大选,看来又有一番热闹了!
这样想着,月光下的女子竟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清早,红裳端着脸盆进屋,发现郭葭站在床边,正揉着自己的脖子。
红裳忙过去帮着揉起了脖子,询问道:“小姐睡落枕了吧?一定是枕头不合适,回头我让文心做个更好的!”
郭葭皱了皱眉,看着外边问:“什么时辰了?”
“大小姐比以往起得晚呢,现在已经是大清早了。”
凉风灌进来,郭葭清醒了许多。
她慢悠悠的穿着衣服,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今天好像是族长大选日呢。”
话音刚落,就见秀媪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说道:“大小姐可算醒了!红裳快帮着收拾,咱们快要去晚了!”
郭葭笑道:“秀媪莫急,有咱没咱,结果都是定了的。”
秀媪见郭葭动作慢吞吞的,只能站着干着急:“大小姐,话虽是这样说,可咱还是不能失了礼数啊!”
郭葭不理她,只叫红裳慢慢地梳着发髻。
好容易等她弄完,秀媪正要带她走,郭葭却说道:“等一下,我得先去见过爹爹。”
这么重大的场合,原本郭望之是应当在场的。如今他身体不便,只能将一些重要事宜讲给郭葭听。
一个时辰后,郭家祠堂。
自从郭望之重病在床,郭敬之似乎成了郭氏家族的核心。
此刻,郭氏众分支已部到位。原本由于人数来得参差不齐,有仆人摆好了若干椅子和茶水供女眷们稍作休息,等到典礼开始时再撤下。可是现在郭葭未到,众人只好接着等郭府众人。
祠堂里极讲究长幼尊卑――郭敬之及夫人戚氏端坐在最右边的位置,长子郭楚成坐在郭敬之身侧,长女郭清筠一脸温顺的伺候在戚氏身旁;郭信之及夫人夏氏坐在其次,长女郭瑶儿按例坐在夏氏身旁;其余众分支郭瑞之、郭咏之、郭勉之、郭敏之和郭谨之都带着长子长女分次而坐,其中郭敏之、郭瑞之、郭咏之因是庶出,其子女没有资格列席,只能挤着站在祠堂的角落里。
原本空旷的祠堂,一时间竟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郭瑶儿抚弄着手里的猫儿,颇有些不耐烦:“娘,典礼什么时候开始呀?女儿都快累死了!”
夏氏轻声安抚道:“快了,等到你望之叔父到了,这就算齐了。”
郭瑶儿不满:“他一个残疾人,那还得好久啊!”
这句话说得大声了点,正闭目养神的郭敏之望过来,郭瑶儿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瑶儿放肆!”郭信之心中一向尊敬自己这个大堂哥,此刻听自己女儿如此说他,不由得呵斥出了声。
身后,郭瑞之的嫡长女郭采蕖看着郭瑶儿手里的猫,低声问旁边的郭映月:“月姐姐,祠堂里是可以带猫的吗?怎么妹妹不知道?”
郭映月正要回答,却听郭瑶儿扭头对一个庶出的妹妹关心道:“妹妹站累了吧?姐姐叫人给你个小凳子!”
“不不??????谢谢姐姐关心,只是妹妹不累!”回答的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声音听起来却诚惶诚恐、圆滑周到。
郭瑶儿笑得天真无邪:“为什么呢?这可是姐姐的一番好意呀!”
“不不”小女孩声音已经有点哭笑不得了,“我们身份有别??????”
“妹妹可真是个好妹妹啊!”郭瑶儿轻轻摸了摸那小女孩的头,小女孩微不可见的抖了抖。
郭瑶儿看向郭映月二人,轻笑道:“不像有些人,忘了自己庶出的身份!”
郭采蕖再天真也知道是在说自己了!她避开郭瑶儿的目光,双手却紧紧地握着。
郭映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就仿佛刚才说的不是自己。
郭清筠只是安静地坐于一旁,安静得好像连表情都没变过。
等候时间渐长,众人有些坐不住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莫不是大哥记错了时辰?”郭敬之在祠堂内来回踱步,心内焦躁不已。
“二哥,不如??????咱们这就开始?”郭咏之试探着问道。
“笑话!咏之埋头官场,难道连规矩也忘了吗?”郭信之讽刺道。
郭敏之夫人徐氏出声道:“不如我派人去请吧?”
“不用了!我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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