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灯会。
夜里风大,我随小祈一道步入东贝府。左右皆是提灯的仆人,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一片喜庆祥和。府门进去的院子两旁柱子上有彩蝶灯,树上挂着祥兔灯,灯纱上题了诗,灯下衔了流苏,风一吹便丁丁作响闪着亮光,简直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我看着不远处的人们竞相的拿起面纱,往手心里写字,我很好奇想去瞧瞧,小祈却拉住我。
“哎,等等,先去拜会东贝府的主人可好?”
我觉着他说的有理,点了点头便任由他拽着我往府内走去。见到到东贝府邸的客人有的丰神俊美,美玉做佩宝玉为簪,清秀丽人,有的金银为伴,珠光宝气,少有布衣麻纱之人,连府里丫鬟也是装扮光鲜整齐。
我想起从前在染布店的生活,东贝府问我们家要布料裁衣时,也曾定了几十套仆人衣裳,后来竟认为我们家较上成布料太差。想想就知道,这东贝府是怎样的家世显赫富甲一方。
我随着向祈走进门,只见大老远便有一位妇人迎了上来。
“哎呀,向府二少爷来了,还不来人伺候着?”说罢,妇人望向我。“这位小姑娘是?”
向祈急忙介绍:“哦哦,这是...这是我府里的...”向祈实在不知道怎么介绍我,我就自己开口了:“丫鬟”
向祈望向我。我朝他点点头,他会意:“是的,我府里的丫鬟。”
我笑着说:“我叫...”
那妇人皱了皱眉,随后笑到:“这丫鬟而已,就不必介绍了。公子这边请。”
真是过分,丫鬟怎么了!我撅着嘴。向祈摸了摸我的头表示安慰。
向祈和东贝府的主人们交谈,我闲的无聊,就四处走走也忘了和向祈说。
我实在是好奇那门口,为何人们要在手上写字,就蹦蹦跳跳的朝那边去。走着走着见一男子与众莺莺燕燕交谈着,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自信和张狂。我顿了顿,觉得一些眼熟。正当我冥想的时候,他却望见我。和我大声打招呼。
“哎,这不是温柔刀吗?”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你是陈黎?”
他笑了笑朝我走来:“怎么,许久不见竟然不记得了?话说你怎么在此地,某不是柳公子带你来的?”
我想起柳集,就想起我的要紧事,抓住他的手臂问他:“柳集,柳集在哪?”
他刚想回答,只见刚刚那堆女子中一女子推开众人,迎面朝我走来,面色凝重:“你这女子好无教养,谁准你直呼柳公子的名字?”
我不想理她看也不看她,摇了摇陈黎,他点点头指了指南门:“他不很喜欢碰见熟人来客套,便在在那南门里小酌。”
“谢了。”我完便想走,那女子面露不悦,和旁边的侍卫耳语一番,然后拦住我。
我推开她:“滚开。”
她被我的话惊讶到了,还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话吧。
不管了,不重要。
我走到南门边准备越过凉亭去那边瞧瞧他在不在,这时一仆人递来一张面纱。
“小姐,凡事进南门都要带面纱。”
“那,南门里的人都带了面纱么?”
“是的,小姐。”
“我不是小姐。”
“好的,姑娘。”他手里的面纱又一次递我。
我戴上面纱,就开始回想柳集的身形,身高,希望可以认出他来。
走进人群里,大家都形单影只却相处融洽,不知对方姓名也不问姓名,只分享自己的心得,趣事。
我有些沮丧的在湖边蹲了下来,拨弄着花草。却隐隐约约觉得后背发凉。我猛的回头,却不见有人。我觉得自己疑心病犯了,便起身想离开湖边。走着走着我笑了:“真可笑,我这条贱命又有谁会在意会想害我呢?”摇了摇头。
“姑娘何必轻贱自己。”一男子朝我迎面走来。
我望着他,不知所云。他低下头离我很近,我只觉得脸颊发烫。他的眼睛着实好看,很有神,也很熟悉。他缓缓在我耳边道来:“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你也未必不重要。”
他直了身:“总有人会把你放在心尖上的。”
我真的脸好烫,心都要跳出来了了。实在我也不是个过分羞涩的人。我退了退,离远一点后像他鞠躬:“谢公子安慰。”
我转身就要走,却停住了脚步。转回去,望着他。隔着面纱,他嘴唇微动,似乎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公子,我..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解开面纱。
我知道他是拒绝的:“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找个人。”
“那,你觉得我是你要找的人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扫我了一眼“你这身蓝色,不是很好看。”
“啊,是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好吧我也不懂,只是小祈它们家婢女都这么穿。”
“婢女?”
“对埃”
他望着我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突然人群里热闹起来。原来到时辰要放烟花了。
随着烟花上升,所有人都打开紧握住的手。手上都有字,就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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