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蹲在李老板家附近抽了一根烟,起身离开了。
像李老板这样的人其实不少。平时腰杆是直的,眼睛也是向上的,见人能点个头就已经是恩赐了。支撑这些人的主要是身上无比炫耀的光环,让人感觉高不可攀。
其实大都是空的。这些人在家里该干啥还得干啥,只有出门了才不得不趾高气扬。而且为了维护这种形象,还要付出巨大的物力财力。
昨晚一战,李老板的光环被彻底戳破了,所以这些混混围在家里要钱。从此以后,这个李老板大概率眼睛不会再向上了,除非再花巨资,采取非常规措施,重塑以前的威风。
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干巴老头,还有这种可能吗?
龙浩没心思管这些了,骑上摩托车在镇上逛饭馆。其实就中午吃了一顿饭,其他时间都在各大饭馆跑。
李老板和陈二不出去,收绒再也没了阻碍,至少暂时没有。估计今天再收一天,绒就收的差不多了。
不是说绒收光了,而是资金用完了,民间借的和信用社贷款都用光了,得去省城交绒。
龙浩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省城的各项准备。进各大饭馆,是要找冰箱,让冻些冰块,还得多多冻些。当然了,都要出钱的。
还得找个大一点的冰柜,能装下几只羊。也给人家出钱,而且是高价。
几个大一点的饭馆都有冰箱或是冰柜。转了一圈,龙浩找了两个冰箱,让冻了好多冰块。又找了一个冰柜,能装下好几只羊。
家里没电,东子家也没有,不然龙浩真会买一个冰箱,再买一个冰柜。常去省城和县里,给首长和朋友带点老家的羊肉啥的,有冰柜就方便多了,不然带不过去。
现在没有冰箱,只能暂时租别人的。等把这一批绒交了,得想点办法。
把一切都准备好,龙浩骑着摩托车回了东子家。
东子父亲正好在家。龙浩问家里有没有羊,要肥的。东子父亲说喂了几只羊,一个比一个肥实。
龙浩当即让东子父亲杀了四只大绵羯羊,每只羊剁成几块。他和留在家里收绒的赵文清骑上摩托车,把羊肉捎到苦水镇,装进租的冰柜里冻起来。
一通忙乎,已经到了晚上。东子和孙志明他们回来了,都是满载而归。
“浩哥,一共收了两千二百多斤绒,大多数都是一百七收的,也有小部分是一百八收的,没有低于一百七的。资金剩下不多,不敢再收了。”吃完饭,孙志明要过郝军的本本看着。
“明天去省城交绒。这么多绒,小面包肯定装不下,得找辆大一点的车。”龙浩看着东子。
“浩哥,早就找好了。我表哥去年买了辆四门六座客货,跑的还行,我就是受他影响才买的小面包。前几天给表哥说了,让最近不要跑太远。他家在另一个村子,也就十来里地,我一会骑摩托去一趟,让他明天早上过来,篷布啥的都带好。”东子道。
“太好了!四门六座,那就是能坐六个人,除去开车的还能坐五人。明天我跟东子去省城,再去三个人,我就点了,成虎,郝军,赵文清去。其他人跟着志明在家继续收绒,下次再轮换去省城。”
“好1
太阳刚上来,一辆蓝色的客货车开到了场上。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结实汉子跳下车,走进了院子。
“浩哥,这是我表哥张庆阳。哥,这就是浩哥。”东子热情的介绍着。
“浩子兄弟,常听东子说起你。今天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有啥事尽管吩咐,一定尽力。”张庆阳握住浩子的手。
“还一表人才,你要是大姑娘小媳妇,这么说我高兴。可你阳哥一大老爷们,这么说我咋感觉瘆得慌?”龙浩笑道。
“瘆得慌?为啥啊?”
“不为啥,就是瘆得慌。开玩笑了,东子都给你说了吧?包括运费啥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啥都得听他的,他说啥就是啥,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不,让我早点过来,我就得赶早过来,生怕来迟挨训。我看以后得换个过,他是哥,我当弟。”
“那我就管不了了。赶紧去装绒,我跟东子去苦水镇拿肉。”
拿肉真是个工程,甚至比工程还要麻烦。
虽说已是初秋,可只要不下雨,天气依然很热。而在大西北,下雨天屈指可数,一年下不了两场雨都是常事。
这种天气拿羊肉,还要走几百里地,即便开车跑,也几乎无法想象,估计半路上肉就坏了。这也是山里羊肉卖不出去的主要原因,肉没法运输,只能拉活羊。
可是,长距离拉活羊同样非常困难,弄不好半路上就死了,只能扔掉。
龙浩冻冰块,把羊肉提前冻起来,就是为了能安安全全的运到省城。路途遥远,得走好几个小时,为了确保这几个小时之内肉不化,可是费了功夫。
纸箱子肯定不行,一旦冰块化开就全湿了。东子找来两个木箱,把冻好的羊肉放进去,四周放上冰块,盖上木箱,再用棉被把木箱裹了好几层。
木箱装进小面包,龙浩和东子一刻也不敢停,全速开回了家。
羊绒早已装好。张庆阳专门在车厢后面留了一小块地方,东子一回来,立刻把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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