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不知算拒绝还是答应的回复,向来一身匪气的魏一诚竟然就这样眼巴巴看着苏笙笙转身离去。
那明月好似碰到了,却又好似水中捞月。
魏一诚心里痒痒,还想再说,然而这时,从黑夜中,那不算明亮的路灯下,走出一人身影——
“呵呵,真没想到魏宏远的儿子连好话歹话,真话假话都分不清,真让人意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宫裴。
他不知在暗处看了多久,在苏笙笙将要离开之际,选择现身。
本来接近和平解决的一件事,被宫裴忽然打乱,而宫裴明显带着讥讽的话,也让苏笙笙不解,她亦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苏笙笙对宫裴的话不明所以,但魏一诚却心中雪亮,虽然他比寻常私生子能站在阳光下,但到底出生不正。
被人一点,魏一诚当即变脸,“你是什么人?”
然魏一诚眼色不佳,他身边却不乏有机灵的,立刻有人附耳告之,那是才入学的宫家宫裴。
能围在魏一诚身边的,自然也是些权势之后,不过比起家大业大如魏家、宫家,却是远远不及。
魏一诚知道宫裴身份,却也不大看得上。
就算宫家如今势大,也算不得那个顶层圈子里的家族,毕竟,宫家还是少了些底蕴。
宫家的发家起源没人说得清,圈子里流传着黑金粉毒,无可考证的说辞比比皆是。
但明面上有据可考的,是三十年前从矿产资源开始,到二十年前涉足了地产和金融。
把握住时代的契机,宫家的资产飞速膨胀,现在已是整个华国都屹立不倒的集团公司,一块能踏出国门的招牌。
而宫家的掌门人和继承人,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对象。
宫氏集团现任掌门人宫长东,人至中年,无妻无子,也无花边新闻,只一心扩展事业版图,人自律得可怕。
而宫氏未来的继承人,是宫长东哥哥的儿子,就是站在眼前的少年——
宫裴。
魏一诚看不上宫裴,却也知对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别看宫裴此刻面带笑容,似旁观而过,但偏偏选在苏笙笙答应了他才开口,好不给人面子!
在尚阳呆了三年,谁敢给他魏一诚脸色,更不用说还直言讥讽,说他听不懂人话!
“宫裴?你什么意思——”魏一诚当即就脸色发黑。
宫裴瞟了眼站在一旁的苏笙笙,呵呵一笑,“苏家大小姐等你继承魏家?……难道你看不出她在耍你?”
魏一诚一愣,苏笙笙也是一愣。
魏一诚身边的其他几人已不敢说话,这一刻别墅外的小花园安静得可怕。
其实在魏一诚看来,苏笙笙的确没什么诚意。
可苏笙笙好歹也算是给了他台阶下,只有这不识好歹的宫裴竟然跳出来将他戳破!
他是被苏笙笙耍了,应该发怒,但他心中又有点不舍,好不容易苏笙笙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也不算完没有希望。
这一刻魏一诚憋得内伤,转而狠狠瞪向宫裴,“我和苏笙笙的事,关你他妈什么事!”
苏笙笙自然听不得这些粗口,皱着眉头又退开一步。
宫裴面对魏一诚的怒骂,也不恼,只凉凉道:“魏一诚,魏一恒明天就要回来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