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自常云殿出来,只觉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Co突然感到,他正在经历的就是刘洢璕已经经历的,他正在考虑的就是刘洢璕已经考虑过的。
“我只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好。”他记得她曾经是这样说的。
那时她眼波明媚,那时她笑靥如春。
那时楚曜一醒来,就有一种感觉。他知道她找到了冷无痕,那个可以救他的人。同时,他也莫名的感觉到,刘洢璕已经离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身上下的明黄龙袍,就在这一刻,他知道,他醒来的那一刻所做下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了!
他缓缓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他的苍劲的背影在御花园的秋菊与苍松的映衬下,竟然展露出一些冷漠和孤寂。
——
“一看桃花自悠然
几重烟雨渡青山
二月桃花临水看
溪水青丝绕指转
三生桃花绘成扇
细雨落花人独看
唱不尽相思阙
醉眼冷看
谁用浮云解聚散”
楚曜来到宫外的驿馆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了。屈门寒正躺在自己的软榻上,翘着一只脚,唱着歌。
“哟!醒了?看样子挺想我?这么快就来了。”屈门寒拿手撑着头,看着一身布衣,款步走进来的楚曜。
“你知道刘洢璕走了吗?”楚曜边走边眼神淡然的看着屈门寒。
屈门寒高高的挑起了眉毛,他发现楚曜跟平常很不一样,仿佛超脱了所有的一切凡尘俗事。..Cobr/>
屈门寒仍旧躺着,翘起二郎腿,很享受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她走了我倒是知道,她回不回来我却不知道。虽然她走的时候没说她不回来,但我已经做好了她不回来的准备。她真狠心,我都已跟她表明了心意了。”
屈门寒语气充满戏谑,想要故意掩盖他话语中的悲伤,却被微微抖动的声音出卖了。
楚曜慢悠悠地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一口茶才道:“我看,她的心,根本就没有在这世上,她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呢,更何况是你这个还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呢!”
楚曜冷眼看着屈门寒,屈门寒一听一个鱼跃翻身而起,正要回嘴,却又忍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吵架打架都没有用了。只要她不回来,那么一切的争夺也就没有了意义。所以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屈门寒坐起来,严肃的看着楚曜。
楚曜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似乎扬起了嘴角,“我有事求你。但,也不能算是求你……”
“你丫的有话就说!”屈门寒十分不耐烦。
“她现在走了,我也就没有任何心思了。这个国家,这个皇位……我都没有能力再去拥有了。”楚曜沉沉的闭上双眼。
屈门寒白了他一眼,“这种事你自己想想就好,干嘛跟我说?你皇帝干不干关我什么事呢?”
楚曜放下茶盏,一双眼紧盯着屈门寒。
“我考虑的结果,就是……这个皇帝,只好你来做了。我已然没有这个心了。交给你,我放心。”楚曜沉着他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在屈门寒的眼光中犹如深夜的潭水一样深沉。
“你是在搞笑吗?”屈门寒挑起眉毛,“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你就准备这么走?你觉得我这样贪玩的人会甘心在这笼子里过一生?”
屈门寒难以置信的歪着头盯着楚曜,想从楚曜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玩笑的成分来。
可是楚曜没能让他如愿。
楚曜表情严肃又沉稳,眼神坚定。
“我只想带着棘儿,其余一概无心了。”楚曜气息悠悠的说,“如今我经历了如此种种,虽知道再也与她不可能了,但却仍然记得当初对她许过的承诺,我再也不想辜负她。当初正是因了这国而伤害了她的感情,今后,我便舍了这国,算是聊表对她的愧疚吧!”
楚曜淡淡的看着屈门寒。屈门寒心中知道他的心意已决,可是为什么要让他来当这个皇帝呢。
“为什么是我?你心里应该知道我不乐意!”屈门寒低下头不去看楚曜,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头上的一点黑灰。
楚曜顺着屈门寒的目光瞟了一眼,又淡然的收回了目光,将目光落在窗外的一株梅花树上。
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乐意,可是只有你最合适。你比我聪明,比我有见识,也比我更加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必须承认,你的确比我优秀。这个位子,只有你有能力坐得住、坐得稳、坐得好。而且,你也是一个心中有民、心中有责的人。所以,你是一定能当好这个皇帝的!当然,你若真心不乐意,也可先接着,今后有了更好的人,你便再禅让给他就是了。或者……”楚曜斜睨了屈门寒一眼,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可也以传给你儿子嘛!”
“你二大爷的!”屈门寒跳起了三丈高,“我还害我的儿子?况且我还没成婚呢?你瞎说个什么劲?”
屈门寒知道楚曜主意已定,却仍是不愿意,皱着眉头、板着脸,一屁股墩坐在窗前的矮榻上,嗤嗤的哼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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