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北伐改道,上海即将开战!
傅建成接过报童的报纸,得意地笑,田石秋,你终于也有今天!他想起当初被田石秋夺走的上海第一高楼,想到他害的自己被迫成为杜万鹰的“钱袋子”,如今,身后终于没有这条恶犬跟着了。
田石秋亦如丧家之犬,四处摇尾乞怜,昔日的同业会所同盟见到他纷纷摆手,漫天飞舞的广告上醒目地写着“新丰公寓跳楼价大甩卖”。他躲在暗处,看着人们取下了“新丰营造厂”的牌匾,工厂大门被人重重关上。
他的家一片狼藉,那些姨太太们抢成一团,连挂在墙上的画都被夺走了,甚至贴身的阿生都找了个老家需要他回去的理由而离开自己,生怕他田石秋是个瘟疫会传染给他的表情,给了田石秋最后一击。
田石秋抱着最后一丝奢望找到了吴力伟,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被吴力伟随便给的一句:“你稍安勿躁,回去休息几天,等我消息。”就打发了,他虽然拼命作揖,但知道,根本就不可能了,吴力伟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难看,太激愤。
吴力伟何止是怕他太激愤,而是对他根本就动了杀心。
孟志勇提醒吴力伟:“北伐过后,上海肯定会变天的,吴部长和田石秋这些年来往甚密,如果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里,乘着这个势头,那时候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吴力伟警惕:“那你的意见如何?”
“我认为必须要将此人除掉以绝后患!”
墨玉正端茶准备进门,忽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吓了一跳,赶紧悄没声息走开,她得赶紧通知恩人田石秋。如果不是田石秋大力气帮她照顾好自己的姐姐,重病的姐姐早就死了。
杜少乾皱着眉头窝在沙发上,父亲杜万鹰刚刚提到要去傅家提亲。虽然他坚决反对,可父亲认为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上海滩曾能够和傅家抗衡的田石秋已经落败,傅家的永晟营造厂会越做越大,如果现在不下手为强,将来就会控制不了这个钱袋子。
“爸,能不能在等一等?我和函君的关系现在缓和了很多。”
杜万鹰抽完烟,不是他想瞧不起自己的儿子,而是儿子确实很没用:“还要给你时间?都那么久了,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废物!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工地上此时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只有到处堆放的建材。沈其南仔细地把铁锹收好,看到不远处沙堆上的遮雨布被掀开,又将遮雨布盖好。这些天,连绵下着雨,就像某位娇小姐的脸似的,天天皱巴巴的。沈其南意识到自己的脑海中满是那张俊俏的脸,不由得暗骂自己,走火入魔了吗,为什么脑海中一直都想着她?
德贵跑来,他急坏了,哪怕是喘不上气,也要把话讲出来:“其南……快……快回家!那个杜少乾上咱们家来了,说是……提亲!”
可德贵的气还没顺完,等他再看时,哪还有沈其南的身影。
“怪事,难道我刚刚眼花了?人呢?”
傅家和杜家的一家三口聊着天,地上,桌上到处布满了礼品。杜少乾正期待着傅函君的到来。傅函君果然怒气冲冲地从后院跑了进来。
“爸爸!”
她的出现,让杜太太有了不悦的情绪,原来这就是儿子和丈夫整天提到的大小姐。果真是浑身毛病,一点教养都没有。这样暴发户家的女儿,有什么好的?
傅建成为难:“杜部长,你也看到了,这是函君的终身大事,上次她表过态了,我觉得还是要尊重她的意思。”
杜万鹰冷哼:“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他们自己胡闹?我看,这俩孩子登对,只要傅老板点头,我就不信你家小姐会说个不字!”
傅建成不傻,他知道杜万鹰以联姻之名,想要死死地控制住傅家!他傅家又不是吃素的!
“这是我女儿的婚姻大事,她当然说了算!”
傅函君有了父亲撑腰,她不顾身边的杜少乾欲要安抚她,厉声道:“我不嫁!”
杜少乾的眼中生出了雾气,他没想到,傅函君坚决如斯,让他面子,让杜家面子荡然无存。杜太太气呼呼道:“我儿子那是百里挑一的人才,难道就稀罕你这个鲁莽的,毫无教养的疯丫头?我们走!”
杜万鹰也自觉失了面子,恼羞成怒:“好,记住你的选择,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看着杜家人拉着杜少乾走出傅家大门,傅函君却在屋里翻箱倒柜。
沈其南一直站在门外听动静,紧张万分。
他没料到门被陡然拉开,满脸怒容的傅函君把杜少乾的衣服和笔记本一并扔给了沈其南:“去吧,帮我追上去还给他们!”
沈其南虽然立刻明白了杜家提亲遭拒,他还是按捺住兴奋,追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同意这门亲事呢?”
傅函君硬邦邦回他:“你脑子里有病吗?我早说过,我的婚姻不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
沈其南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以此来追寻自己内心的答案:“可你不还是穿了人家的衣服?”
傅函君真想把这个笨蛋的脑子打开:“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得赶紧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不要再让我穿别人的衣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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