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赵燮听了苏颜的要求,忍无可忍地笑了:“大小姐,你以为这是北都还是上海的高档社区?给你配个24小时的健康管家好不好。”
“不用24小时,”苏颜拿眼睛翻他:“一两个小时就够了,那孩子烧得很厉害,让医生看一看,或许只是一两支抗生素的事。”
赵燮刚刚完成五千米负重跑,黄色的荒漠迷彩上衣汗湿粘在身上,勾勒出修长健硕的身形。一般这个时候,苏颜应该是站在晨训区域的围栏后面,看着一队队湿身肌肉男发花痴的,这一大早,把赵燮拦下来,还是为了那个叫安德烈亚斯的雇佣兵。
赵燮不用回头,都能听到那群无聊并且被他魔鬼训练折磨了两年的汉子们在窃笑。他没好气地说:“这里是军事区,你那些开诊所的‘朋友’进不来。我们也没有随军医生,平时自己生个病,多半也靠免疫力。”
“我们可以把他带出去,去喀布什市区,随便哪个医院都能给他看看。”
“他是战俘,雇佣兵!”赵燮头大地说:“以后搞不好要以一级谋杀罪上国际法庭,喀布什街头现在还有他们的悬赏头像。哪个医院敢随便接收他?”
“他是我的当事人。”苏颜特别平静、特别坚决地说:“可能是个罪犯,也可能是清白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收集一切证据证明这一点。但在此之前,任何放任他非正常死亡的行为,都不公平。这种歧视也绝非正义。”
赵燮双手抱在胸前,气恼地瞪她:“所以你现在是罪犯的代理律师,要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了?”
“罪犯不罪犯的还很难说呢。”苏颜耸耸肩:“所以我们是敌是友也很难说嘛。”
“你!”赵燮气结,感觉以前的颜颜没有这么难对付,顶多耍耍赖,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她是一定会先退缩的,但她此刻站在他面前扬着头,直直地看着他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娇小的士兵捍卫自己的领土。
上尉刘大仁眼色杠杠的,看见俩人正在僵持,嬉皮笑脸地将一张其实还挺帅的脸凑过来:“老大~苏律师,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呀?”俩人头也不回,齐齐地回他一个字:闪!刘大仁立即以光速消失,省得待会又有战壕要挖。
赵燮终于妥协,他也知道苏颜是对的,但还是重重呼一口气,嘟囔道:“你还是以前瞎胡闹的样子比较讨人喜欢。”
“咦?我还以为你总嫌我不讲道理呢。”苏颜目的达到,立即换上笑脸,嘴却没闲着。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然而赵燮根本没有再搭理她的挑衅,直接发布指令“去喀布什军事监狱,两个小时车程。那里有军医院。”吁一口气:“走吧。”
苏颜这才明白他刚才的不情愿,犹豫着说:“驻地这边离不开你吧。要不你派个人送我们过去就行。只是去医院而已。”
赵燮看她一眼,神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说:“算了,还是我送你过去。上车吧。”
一个多小时之后,苏颜就明白了为什么赵燮非要亲自送她。
本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虽然喀布什的太阳动不动就要晒死人,但有风的早晨还是可爱的,有赵燮在身边充当司机的日子,感觉已经好几年没有过。
安德烈亚斯铐在越野车后面专门的铁杠上,不过谁都能看出这孩子病得着实不轻,脸都烧得黑黄没什么精神,一路上蔫蔫得不说话,后座上连看押的人也省了。
苏颜打开车窗,伸出一只手去感受早晨难得的凉风,又把脸伸出去吹,像一只心情超好的小狗。赵燮开车,偶尔扫她一眼,渐渐好像也被她脸上的快乐给感染了,带上一丝笑意:“把头收回来,待会过车小心脑袋没了。”
“哪里有车……”苏颜一边嘟囔着一边缩回来,还没来得及坐好,哐啷一声巨响,车身猛然打偏,剧烈震动着冲出路基。赵燮打死方向盘,用尽力将刹车踩到底,才在掉进路边大坑之前稳住车身。
灰扑扑的公路中间,十几枚铁刺被太阳照出微微反光。
苏颜惊魂未定,就听到赵燮低低地说一声:“糟糕。”当下发动车子就想后退,但右前轮显然损坏,车身猛地一颤速度提不起来。这时,前方转弯处的土墙后面哗啦啦涌出来一堆人,明明不是军人或警察的身份,更像一群地痞流氓,但几乎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枪,从M9到AK都有,蒙着脸,是本地人打扮。
车子没有办法再倒后,跑是跑不掉了,赵燮立即变档,反而向着这群人的方向缓缓开过去。
苏颜根本不敢吭声。对方有几个会说英文的,大声吆喝着,挥挥手中的枪,示意赵燮和苏颜跟着他们,把车开到东边某个地方去,大概是看着他们识相配合,没有特别剑拔弩张。赵燮缓缓把车开到转弯处,视线所及,可以看到两辆废弃的车子,估计都是被这群人用同样的手法搞废的,司机不知去向。他忽然一把拉了手刹。
“下车!”赵燮低声说,一边打开车门:“把手放在头上,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快下车!绝对不能让他们带去老巢。”
苏颜努力稳住自己的心脏,跟着赵燮学,将双手放在后脑勺,标准投降姿势,俩人一左一右慢慢下车。
“Shi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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