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一谦,属狗,生在西北小县城,这里大多数人从事着与煤矿相关的行业,而我的父亲正好是个小煤老板。
富裕幸福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十二岁那年,一场车祸父母双亡,而后排的我却在车祸中侥幸活了下来。据医生说是,除了头部瘀伤以及轻微脑震荡外无任何异样。
在亲友们探讨如何处理我这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孤儿时,留院观察的我发现自己看东西开始模糊。
询问医生后,说是脑震荡后的正常反应,会慢慢恢复,再留院观察观察。
午夜,本该十分寂静的医院走廊上人来人往,而我所在的单人病房竟不知何时进来了一位身形佝偻的白发老者,自顾自看着电视,没多看我一眼。
那时的我心情很差就懒得跟面前这佝偻老者计较了,只是当护士来给我换吊瓶时,将老头儿的情况告诉了他,说是夜深了我需要休息,请他出去。
不等我话说完,护士手中的吊瓶摔落在地,她本人也是面色惨白,惊恐地看向我。
“小朋友,你在跟姐姐开玩笑吧?”
我怒从心头起,指向旁边椅子上的老头儿哪儿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那老头儿不就坐旁边了么?还有门外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吵死了!”。
此刻,那白发老头儿也怪异地看向我,扭过头才发现,他竟缺了小半边脑袋。
“啊!”
这种场面容不得我多想,起身撩开护士便朝门外跑去。
不出意外,迎面撞到了来往的病人,当我双手交叉于胸前准备避免冲击时,它已经从我身上透了过去。
我没忍住好奇心,转身一看,那模糊人形竟是双脚离地,当目光渐渐上移,它也以脖子扭过180°的诡异姿态看着我。
随即我顿感身麻木,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正是清晨,床边趴着年长我7岁的小姨,应该是连夜从学校赶来,为了争夺关于我抚养权的事儿。
想起昨夜种种我心头后怕,12岁的少年顾不得许多人情世故,放肆哭闹起来嚷嚷着要出院。
在小姨安慰无果后,中午一大家子人也在医院慢慢聚拢。人多了起来,我胆子也大了起来,将昨夜发生的事儿向家中长辈们哭诉。
我记得除了小姨以外,其余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当下我便下定了决心让小姨来当我的监护人。
也不知是不是幻觉,那一刻她身上微微泛起淡绿色的光芒,其余人则是灰黑居多。
下午,小姨在得知情况后不顾医生反对,带我离开了医院,来到一家金碧辉煌的风水事务所。
对这儿,我多少有点印象。定康小县城最出名的风水事务所,许多老板在开矿、楼盘开业时都回来求上一卦。
父亲也时不时会到这儿来坐一坐,而我基本是坐在路边的车里等候。根据大师的说法,小孩子命数未定,不适宜算命和进入有关术数的场所,会对未来有影响。
可这一次,我既是事主,大师便答应了同我见面。
只见这姓李大师眉头紧锁,在小姨追问下居然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儿。
在他欲要伸手摸向我额头的纱布时,我本能地躲了躲。
终于他叹了口气,说出一句话,“这别家看看吧,应该只是单纯的脑震荡后遗症,做了个恶梦,小孩子这种事常有的”。
于是小姨气冲冲地带我离开,去往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而先生们的说辞基本同李大师一致,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否真的就是那样。
反倒是小姨并没放弃,因为她询问了医院的护士,上一个住在我所在病房的老者确实是因为脑肿瘤去世,并切除了小半边脑袋。昨晚我肯定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既然小县城的先生们不行,她便带我去了市里,拜访市里最出名的一位先生。
先生姓龚,名九龄,五十多岁了没一根白头发,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似乎知道我们要来,卓上已经摆好了糖果、零食。
在我享用零食放下戒备心后,他亦是做出了同李大师相同的举动。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额头的患处?”
我看向小姨点了点头。
龚九龄先生走到我跟前,缓缓摘下我头上的纱布,摁了摁我的瘀伤,微微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