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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奕文又道:“我知道你被人害死了,死得很冤。你是想要让我帮你报仇?”

若有似无的风声一下子变大,像是直接在耳边响起。

那根本就不是风声,而是从喉咙里发出的恐怖呼号!

尖利的呼号就向是利刃,刺痛吴奕文的耳鼓,让他的脑袋生疼。

衣服兜里的玻璃瓶再次一阵,“乓”的一声脆向,悦耳就像棒球手击打出垒打。吴奕文耳边的尖利呼号一下子远去,似乎还夹杂着一声惨叫?

吴奕文揉了揉太阳穴,带着一丝疲惫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怎么才能放了我跟我的两位同事?”

之前那粗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想要……我,放了你的同伴?……当然可以。”

无名鬼答应的利索,吴奕文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无名鬼不待吴奕文说话,就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三十年前,老库区还是一片农田。

无名鬼原本是一家棉纺织厂的会计,一天他无意中发现厂长利用业务关系,制造虚假交易,从棉纺厂攫取大笔的现金。

无名鬼发现了厂长的犯罪行为,他原本是想着揭发厂长,却被厂长提前拦截,用金钱贿赂。

之后,拿着厂长的好处,无名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厂长从账面上骗走的金额越来越大,无名鬼也被养刁了胃口,狮子大开口的要了高额的闭嘴费。

在那个时候,厂长就已经被无名鬼的贪得无厌给激怒了。只不过他们双方都握着对方的把柄,厂长得不得忍气吞声。

在厂长的腐蚀下,棉纺厂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资不抵债,到了要破产的地步。

厂长和无名鬼两家住豪宅,开汽车,肥了自己,损了工厂。他们做的虽然隐蔽,却还是被工人猜出了端倪。

一封举报信,把厂长和无名鬼给告了。

很快,上边就下来了一个调查组,工厂停产,展开了调查。

厂长和无名鬼两个人那一天正是避开人的耳目,来到这个因为秋收而暂时停工的工地来谈话。

厂长转移的财产很多,他不想坐牢,就说让无名鬼出面把罪名认下,把自己摘出去。

相应的,他可以给无名鬼的家人大笔的好处,让他们过富贵的后半生。

无名鬼并不相信厂长的话。

按照犯罪程度,厂长是要被判死刑,他顶多做十几年的牢。

他要是顶替了部罪名,只有死路一条。

谁知道他死以后,厂长会不会遵守约定,好好照顾他的家人。

激烈的争吵过后,无名鬼断然拒绝了厂长的要求。

为了防止厂长反咬一口,无名鬼早就把厂长之前虚假交易的事情另外做成了账本。于是他很有底气的警告厂长,最好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厂长的妻子和家人也不无辜,这账本正是他们的犯罪证据。

无名鬼警告过后带着气愤的情绪离开,被这消息刺激的厂长气血上涌,失去理智杀了他。

厂长杀人之后,很快就把尸体利用工地的环境藏匿了起来。

他心狠手辣,又胆大心细,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厂长利用无名鬼的死亡,制造了他畏罪潜逃的迹象,把所有的犯罪都引到无名鬼的身上。

厂长成功洗白了自己,无名鬼成了重大潜逃犯罪嫌疑人,在缺席的情况下被宣告了罪行。

无名鬼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厂长不仅没有善待他的家人,还煽动破产下岗的工人上他家里打砸抢。

无名鬼的家人承受不住欺辱,最终妻离子散,父母被生生气死。

这件事当年闹得特别大,老库区建成之后,来这边上班的员工们时不时的谈论,让无名鬼明白他死后发生的惨剧。

原本就是横死的无名鬼怨气丛生,直接变成了被束缚在藏匿地点的厉鬼。

“你说……那害死我家的……混蛋,是不是……该杀?!”粗粝的声音尖叫着问道。

“……”吴奕文没说话,他忙着捂自己的耳朵,无名鬼的分贝实在吓人。

“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报仇!我要把他的肠子扯出来!我要把他的脑浆掏出来!!”

吴奕文掏掏耳朵,暗叹一声。

厂长固然残忍可恨,无名鬼却没有高尚到哪里去。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却连累了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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