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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今天好累了,才不要……”夏目由乃双腿并拢,还在嘴硬。

可那自以为隐蔽的眼神,却还一下一下地偷瞄过来。

宗像礼司前一下没捞到她,接下来也不着急,继续慢悠悠地解着皮带。

咕咚。

由乃咽了咽口水,已经完不想转移视线了。

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没有拉上窗帘,窗外银盘似的月亮,挂在深邃夜空中照亮了落地窗后的房间,让夏目由乃能更加看清,宗像完美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都尖叫的身体。

这是属于我的男人!

这个身体只会对我带来冲上云霄的欢愉!

只要稍稍动一动这个念头,浑身上下就像触电,布料与肌肤的磨蹭都似带来奇异的触感,叫她欲罢不能。

夏目由乃眨了眨眼睛,慢慢舔着唇,“我还没卸妆,也没洗澡,一身的臭汗……”

“哦?”宗像钳制住她撑在床上支着身体的手臂,下一秒就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中。

他凑过来在她颈边嗅着,“臭么?我可没闻到。”

这嗅着嗅着,就开始变了性质。

脖子和下巴是夏目由乃的敏感带,这是他们一起生活了半年,宗像早就发现的“秘密”。

她很喜欢他像挠着小猫咪那样,抚摸着她的脸颊到下巴,那时候她就会乖顺极了,眯着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样子,还一下一下轻轻蹭着他的手掌。

而到了床上,只消俯首在她颈边轻吻,就能让由乃整个儿化成了一汪清泉,满池子的泉水任他搅弄。

夏目由乃还在推就着,或许她回家后偷偷喝的那点儿酒,还让她微醺着,让她此时此刻的大脑都还混沌不清,可今天她心里一股气总是不顺,支持着她可笑的执拗、微薄的自傲。

“宗像礼司!我今天不想要——”

她用尽了力,愤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可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宗像礼司本来已经与她滚作一团,可是由乃这样强烈的反抗,出于最基本的尊重,他还是将伸到她背后,拉开裙子拉链的手,改为了轻轻抚摸她的背。

要知道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夏目由乃就没有直接唤过他的名,她从小接受的严苛礼仪,本不会让她作出这样失礼的举动。

这让他决定听听她的意思。

可是夏目由乃反倒半阖上了眼睛,别开头都不想看他。

“一个人生什么闷气呢,嗯?”男人的声音带着难耐的沙哑,可他还是耐着性子想哄哄她。

只是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宗像礼司也无从下手。

“我就是讨厌这样,”她充满了自我厌弃,垂下的眼帘带着脆弱的情绪,轻轻扑闪着,她轻声呢喃,“你也讨厌吧。”

“我会讨厌什么?”宗像礼司轻笑,看见她转头来要反驳的认真模样,他一吻封堵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听着——好女孩,我知道你在担忧着什么,但这样美好的夜色,是我们合该享受的美妙。”

——不,你/我不知道你在烦恼着什么。

他只是笃定着,她不会拒绝自己。

夏目由乃难过地发现,无论是身还是内心,她都无法拒绝这个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男人。

她起先是沉默地、平静地、蒙昧的一片汪洋。

被动接受着他的兴风作浪。

风卷浪头的威势忽然平和了一些,他撑起来上半身,低头看着明显心情低落的她,轻飘飘的一句——“由乃,为我生个孩子吧”。

轻易地瓦解了她所有抵抗。

在海洋中,那些幽暗的波涛中,风逐渐强烈,上升、卷动、膨胀成了一个巨浪,第一个浪头拍下,海洋发出了低吟。

狂风要与海洋的较量,在幽蓝的海平面掀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巨浪,冲击着她的感官,在她这里不住地荡漾着。

风在哪儿?

海又去了哪儿?

他们相互交织,早已不分彼此。海在低吟着、哭泣着,风却还纠缠不休,掀起的浪头为海而荡漾。

风终于以海浪为矛,宛如摩西分海,海洋羞怯地分开了,却还在左右荡漾。

他绝对而温柔地探索着。

她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泣出声。

直到突然之间,在一阵温柔震颤中,海洋渐渐平复了。

落地窗外的月光静静地,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轻纱,好似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

第二日清晨又是神清气爽。

至少宗像礼司是这么认为的。

阳光正好,又是周末。稍稍偷一下懒也是可以的吧。

温柔乡,英雄冢。果然是任何时候都不变的真谛。

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映照在了他的脸上,隔着眼皮仍然有种微热的灼烧感,让他不舍得睁开眼睛。

“由乃?”

他伸手胡乱一捞,却只抓到了一团厚实的毛茸茸。

……什么玩意?

宗像礼司警觉坐起,掀开薄被,定眼一看,凌乱床单上,只有一只主体纯白、耳尖和尾巴呈现渐层的烟灰色的——猫。

这是一只长毛猫。看起来品种很像布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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