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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却是急切起来:“你不能那样对我,明明是你我先相识。呵!她早就该死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就算广白君在又能如何,她还是活不了。”

那王顿了一顿,凤眸陡寒:“她活不了?永意,你这说法,倒是有意思。”

她语气含了恨意:“她本就该死了,她那次去战场……”

那王手指曲起,一寸寸捏紧她的脖颈,满脸的暴戾:“你当真找死!”

“咳……咳咳,你为了她,当真是无情。我定不让她好过。”

小高回想当时,他听到这儿时已经浑身冷汗,他从不曾想过,那女子落胎,竟不是永意夫人所致,而是那王。

可言谈间,那王对那女子很是在乎,既是如此,又何故不要那个孩子?

而永意夫人说的战场,那王瞬间变了的脸色,他不敢往下想,只觉心跳如雷。

那夜他当值,他亲眼看着那女子曾日日抱着的灵猫被拦腰斩断在殿内,血溅了满地。一众的宫人发白着脸,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看半分。

那王端坐高位,闭了闭眼,有些倦意:“敛了吧!若日后潇潇问起,知道该怎么说?”

她昏迷七日,醒来后越发沉默,形容却是日渐清泠。

有一日,她却是问:“怎么这些时日从不见灵猫?”

当时他心底一惊,还是回道:“姑姑病着的时候,也没人在意,怕是扰姑姑清闲,当是丢了。”

她脸上乍然浮现笑意,却是缓缓伏下身子,用手遮了半边脸,声音似哭似笑:“果然,是这样。”

他不懂这话何意,刚要询问,却是看见有清泪沿着那女子指缝缓缓落下,他当时看着,本想说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心底只是泛起莫名的悯怜。

小高看着她此刻没什么表情的半张脸,安静的垂眸。

眼角处瞥见一双玄色龙纹绣靴缓缓逼近,他晓得,应是王来了。

耳畔传来王的声音,今日似是心情颇好,竟含了淡淡笑意。

“都下去吧!”

小高退出去的那刻看到那女子转过身来,那眼角处血色胎纹艳的几欲要灼了人的眼。

夙潇看着苍溟,其实心底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有些无力:“今日的公文都阅完了吗?”

苍溟揽过她的肩,声音温润:“嗯,批阅完了。”

夙潇良久都没有说话,其实到的如今,她觉得已没有多少话要与他说。

很多时候,她其实不大知道他是怎样想的。

像这次来容城,其实他不必来的。

他是王,朝堂上有那么多的事情,还有这次王贲将军攻魏,他谋划了那么多年,不正是紧要的时刻吗?

每日从咸阳运过来的公文堆积如山,她都知道。

他虽然素来有暴君之名,但没人说他不是一个好的君王。他会一统这分崩离析的天下。她从未怀疑过,在这乱世中,他会成为唯一的王。

这次来容城,朝堂上几乎掀起了滔天的风浪,可是,他还是陪着自己来了容城。

她想,就如同这样的时刻,他还是待自己很好的。

夙潇无声的笑笑。

苍溟问她:“潇潇,若是王贲将军胜了,你会开心吗?”

她看着他甚至有几分紧张的语气,心底难得有一丝痛意:“那很好啊!你一直想要一统天下,这是你的夙愿不是吗?”

“此前,这确是我唯一的夙愿,可如今,我却是贪心了,还有一个夙愿。”

夙潇听到这话,淡淡反问:“你已是这天下的秦王,除了这还未一统的天下,绫罗美玉,人间绝色,又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呢?”

苍溟听到这话,怔了半晌,才意味不明的说:“绫罗美玉?人间绝色?潇潇,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夙潇不知想起什么,脸色突然苍白。

她声音轻嘲:“自然。”

苍溟伸手抚上她的脸,夙潇怔了一下,却是躲开了。

他却将她揽的更紧,声音却小心翼翼的:“我此生夙愿,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夙潇在他怀里,声音几乎都在发抖:“苍溟,你这样,何必呢?”

她轻轻的闭眼,却是想,对他,真的已是别无所求。

苍溟离开的时候,很急。

听说是八百里加急的战报直接传到容城。他扫过那封秘折的时候,容色冷冽。

她想,也许不日他们就会回到咸阳。

她是一定要离开的。也许要不了多久了。

她扶着床栏坐下,只觉得身发冷,疲惫不堪。

她知道,自己如今是活不长久的,早在多年之前,她的身体就已经败掉。

她重新回到榻上,吩咐一旁的宫人:“我睡会儿,若是晚间的时候没有醒,你们也不必叫我,留一盏灯,苍溟会过来的。”

她知道,他会过来的。无论他有多忙,他还是愿意陪着自己一起的。

她其实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于他来说,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名分,而永意才是他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夫人,他唯一的夫人。

她一直记得,他当年很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去燕国,临走的时候,他说了好些话,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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