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上午,陆雯回到院子里就睡了。
待下午醒的时候,陆雯突然想起自己回来的时候没有安排喜儿打点轿夫。“喜儿。”
“在。”喜儿在外间做着绣活,陆雯一出声,她就挑了帘子进来。
陆雯半倚在床头,揉着太阳穴。说:“你还记得今天的轿夫是谁吗?一会儿去嬷嬷那里拿些银子打点一下……”
“姑娘是怕下人们多嘴吗?”喜儿给陆雯递了一杯茶水。“穆王殿下支我等去巷口的时候已经打点过了。那两个轿夫看起来也是老实人,不会在前院嚼舌根的。”
“是吗?”陆雯的脑子还在发涨。
喜儿跟着自己的时间最长,喜儿应该对自己是最清楚的。陆雯盯着喜儿一直看着。
“姑娘这是怎么了?一直看着喜儿。喜儿有点害怕……”喜儿往后缩了缩身子。“是喜儿哪里又做错了了吗?”
“喜儿,我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记不起来?”陆雯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喜儿身子一僵。“真的有?”
喜儿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三年前害了热玻烧了整整一个月。后来好了,身子无大碍。但是大夫说,记忆可能略有损伤。这些年,也没有看出姑娘有何异常,就没告诉姑娘,”
其实,关于自己记忆有损这件事。陆雯模模糊糊是有些感觉的。只是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今天穆王反常的言行,不仅叫出自己的小字,还说二人曾私定终身。才让陆雯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什么。
在睡梦之中,陆雯将自己记事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个遍。
细想之下,好像的确在记忆中有些事情,陆雯想起来觉得不够真切。
那些记忆,好像不是真的存在的,而是别人告诉自己的……潜移默化里,她就把这些他人告诉自己的事情,当做自己的记忆,不曾有疑。
既然自己真的有失忆之症,那就好解释多了。大约就是三年前,那场热病之后,她把一些事情给忘了。这其中就有穆王……
“姑娘可是想起了什么?”喜儿问道。
陆雯摇摇头,“没有想起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忘了些什么……想不起来罢了……”
“姑娘不必太过介怀。忘了,必然是些不好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忘记呢?”喜儿宽慰道。
陆雯笑了笑,“是,我的好喜儿。你说的都对。”她拍拍喜儿的手,“你忙去吧!我看会儿话本。”
“姑娘头疼还是不要看得太久。”喜儿说道。
“晓得了。”
把喜儿支了出去,陆雯拿着话本开始深入沉思之中。
陆雯一直以为穆王是自恃身份,才会与自己说起话来,自尊自大。
可是按照他只言片语里,流露出的意思:两人早就认识,并已经私定终身。
此时,陆雯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除夕那日,她未曾自报家门,可是,晚上穆王还是将药准确的送到了自己的屋里。
陆雯只觉得穆王处事冒失,却忘了追究:为什么穆王会知道自己谁,又怎么能准确地将药送到自己的屋子里?
按照陆雯自己的记忆,她在陆敏慈大婚前就回凤城了,与穆王未曾见过。除夕那日,就是第一次见面。可是这样细细一想,分明不是。
不仅穆王对自己十分熟悉,其实,自己对穆王也十分了解。甚至,连穆王不喜欢甜食,这种事她都记得……
只怕,穆王所说,都是真的……
陆雯回想,当年陛下指婚的时候,就引得京中一阵喧嚣。
不为别的,就因为穆王的身份,和准王妃的身份。
穆王在陛下的十个儿子中分外特殊。
不仅是穆王文采出众,武艺过人。还有就是,穆王与其他皇子的品性不一样。
一般王公贵族的公子,到了十四五,都会有一两个通房。十五六做父亲也是正常。楚王也好,太子也好,或是其他皇子大多在这个年纪,府里就有两个左右的庶子傍身。
穆王三年前,就已经十六。可是,京中都盛传穆王是个雏儿。就连雯妃娘娘赏赐的丫鬟也未曾近身侍奉过。
因此,京城里又传的满城风雨:穆王不是有断袖之癖,就是不能人道。
皇子有这样的传言,就基本与继承大统无缘。
然而,陆家的嫡长女。户部尚书的嫡长女,如无意外,即便不是妃嫔,将来做个太子东宫的侧妃是不成问题的。
总之都会是皇帝的后宫。
当时陛下却将陆家的女儿指给了在京中流言蜚语甚多的穆王。
除了因为陛下宠爱雯妃,所以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儿子有所偏爱以外。这样想来,这桩婚事说不定是穆王自己亲自己求的。
只怕,交换条件陆雯都能想到。
就是纳妾。因为,在穆王大婚前,抬进两房六品御史家的庶女做良娣。
所以,穆王费劲心思要娶的人,其实是自己。可是,自己却因为忘记了与穆王相识,又听了京中流言,为了逃婚,回了凤城守墓。
想到这里,陆雯的太阳穴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可是,她真的记不起来。
穆王,景澈,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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