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踩到了脸上。
小智障根本分不清一块大木头的脑袋能在哪里,对方不理他,他就一屁股在自己背着的这块大木墩上坐下来,唉声叹气:“大木头,你为什么不理我呀?我背着你走了这么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刚刚听到你讲话了,你说我吵……”小智障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整个人如遭雷击,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嫌吵了。
他吸了吸鼻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你这个木头好坏啊,这么多年你一声不吭一吭声就说我吵!”
“……”
被骑脸输出的帝屋面无表情。
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帝屋脑子嗡嗡响。
听着哭声的帝屋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感觉自己可以一拳一个龙脉怪。
“你怎么这么坏!”秦川躺在大木墩上打起了滚,两条小短腿一蹬一蹬的,“你说说话呜呜呜,你跟我讲话呜呜呜……”
魔音穿脑。
帝屋忍了忍。
帝屋忍无可忍。
“你从我身上滚下去!”他高声骂道,“吵死了!”
秦川被吼得打了个嗝,爬起来一边抽噎一边卷起了过长的衣袖,叉着腰踩在大木墩上:“你怎么这么凶啊!!外面皇帝都不敢凶我!!”
“哦。”帝屋冷漠应声,“我比外面皇帝厉害多了。”
“……”哭哭啼啼的小鬼闻言一愣,好像忘记了哭泣这件事一样,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带着哭腔弱唧唧的问道,“……真的哦?”
帝屋松了口气:“真的。”
秦川扭扭捏捏的扯了扯身上的皇袍,说道:“那你起来去打他一顿,然后带我走嘛。”
“……”
帝屋霎时陷入了高质量的沉默。
秦川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了半天没等来回应,过了半晌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瞪圆了眼,嘴一瘪,又哭了出来:“你这木头怎么这样啊啊啊呜呜呜!!!!”
帝屋深吸口气。
你妈的。
好烦啊!
他决定当成无事发生,随这小智障哭去。
秦川呜哇呜哇哭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这块大木墩的动静也没等来皇帝那边的供奉,哭着哭着打着嗝,不哭了。
他坐在大木墩上,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小声说道:“我、我叫秦川,人类说的那个八百里秦川的秦川就是我,你叫什么啊?”
帝屋并不知道什么是八百里秦川,他就觉得这龙脉是个真实的智障。
但小智障愿意好好说话,帝屋多少还是松了口气:“我叫帝屋。”
“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秦川带着哭腔仔细想了想,然后“啊”了一声,“你是那个传闻很厉害的树吧?”
帝屋带着些得意,轻哼了一声。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秦川看着屁股底下的大木墩子,伸手摸了摸,“好疼的吧……”
帝屋不说话了。
他觉得被这么个小智障怜悯有点怪怪的。
不,他本身也并不需要他人的怜悯。
自己轻敌作成这样的,有什么好说的。
真男人打落牙齿和血吞,被一个小鬼头怜悯也太不像话了。
秦川戳了戳屁股底下的大木墩,问:“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困。”帝屋随口说道。
“哦,那你睡吧。”秦川从大木墩上爬下来,看着是又准备上皇宫里闹腾去了,但往外走了两步,他又哒哒哒的跑回来,说道,“你喜欢吃什么呀?糖糕喜欢吗?肉喜欢吗?还是别的东西?”
“……”
你看我现在像是能吃东西的样子吗?
“你睡啦?”秦川问了一声,没有得到回答,转头嘀嘀咕咕的走了。
帝屋看着这个小智障走远,看着龙脉本体所处的昏暗地底,发了许久的呆,渐渐的真的睡了过去。
功德并不足以让帝屋保持长时间的清醒,甚至有的时候醒过来也依旧是意识模糊而混沌的。
他能够听得见一些动静。
有人说话,有人争吵,有人在哭,还有人尖叫咆哮着什么。
——然后是血的味道。
帝屋再一次醒过来。
那个小智障趴在他身上,好像长大了那么一点点。
他兴奋的在大木墩上打着滚,就好像有人在跟他讲话一样,兴致勃勃的自言自语:“上边的人类又打起来啦!我听说他们准备烧了我头顶的宫殿!啊!烧了我就可以跑了!帝屋你说我们先去哪里!我这里有舆图!咱们哪里都可以去!”
“哎虽然你还没醒,不过没关系,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跑到外面去啦!”秦川美滋滋地展开了手里的舆图,兴高采烈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外边变成什么样了,这几年糖糕也吃不到了,一块都没能给你存下来,外边应该会有!”
帝屋听着秦川嘀嘀咕咕,带着几分初醒的茫然和懵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血腥气,大约是人类又要改朝换代了。
镇压秦川的一直都是他们头顶宫殿形成的阵法,天天人来人往的,取这其中走动的人的一些精力气血来锁住龙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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