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家长里短、狗屁倒灶、明星八卦。
宣玑翻了一会,没看见什么有意思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会胖姑娘已经缩在角落里睡了,老罗和毕大姐俩人正凑在一起商量去柬埔寨买房的事,没人注意他。
于是他从兜里摸出几个钢镚,简单卜了一卦。
磨得有些旧的硬币在小桌板上跳跃,不等落定,就随着飞机颠簸滚了下来,宣玑抄手接住,展开手心一看,皱起了眉——卦象依旧是吉凶莫测。
从他戒指上的石头裂开,他的卦就一直这样,不管他叩问大事还是小情。
为这事,宣玑还特意跑了一趟族里的祭坛,结果不知是学艺不精还是怎么的,祭坛只给了他一个模糊的方向和一个字。
方向指向了异控局总部,字写的是个“人”。
正好异控局新上任的黄局一心挖他,于是他干脆顺水推舟。至于那个“人”字是什么意思,宣玑一时还没参透,所以黄局问他想去什么部门的时候,他选了一个专门跟人打交道的地方。
身后传来老罗斩钉截铁的声音:“听我的吧,下一个高速发展的风口肯定在东南亚,这房子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宣玑:“……”
好吧,关于那个“人”,他可能还是理解错了。
宣玑戴上耳机,屏蔽了老罗的“宏观经济小讲堂”,闭目养神。可不知道是座椅太舒服还是怎么的,他居然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这是个很熟悉的梦,他们一族,历任族长接过那枚圣火戒指后,都会时不常地梦见这个场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楼,木梁结构,可能是个驿站之类的地方,房间不大,隐约能听见楼下喧嚣的人声。
一个人背对着他,斜倚在窗边,正朝窗外望。
十年来,宣玑一直对着这个背影,从没见过正脸,一旦试图靠近,他就会立刻惊醒——不过后来他查了查,发现自己不是个例,祖宗们也都没见过这人转身,于是很快又放平了心态。
“兄弟,戒面碎了你知道吗?”宣玑说,“对你有影响吗?”
背影跟平常一样,一动不动的,像个静物。
在这个梦里,不管宣玑说什么,都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好吧,应该是没什么影响。我还一直以为你可能是戒灵什么的,看来……”
他说到这,忽然住了嘴——窗前的人腰间斜插着一把佩剑,剑柄上阴刻着复杂的纹路,中间簇拥着一个图案,正好是赤渊那八棵变异树的位置连在一起的图形!
难怪他看见那张地图的瞬间就觉得眼熟!
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窗口忽然吹来一阵小风,宣玑睁大了眼睛,这是梦里从来没有过的。
只见微风掠起窗口那人的衣角,那十年来一直仿佛雕像的男人忽然活过来了似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后他竟然动了,缓缓地转过了身——
“领导!”
宣玑狠狠地一激灵,猛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被精致老哥罗翠翠嘴上闪闪发光的润唇膏吓了一跳,又一头栽了回去。
老罗在“嗡嗡”的飞机噪音里冲着他的耳朵嚎道:“快醒醒,咱们马上要落地啦!”
异控局的赤渊分局因为变异树的事,这会儿正忙得底朝天,没工夫搭理他们这帮搞后勤的,只派了个姓李的小实习生把他们领到了医院。
医院地势很高,远远的,能望见赤渊大峡谷的群山。
这会儿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浮着丰沛的水汽,好像下一秒就要凝成水珠滴下来。一路过来,尽管车里开了除湿的空调,衣服还是都潮透了,湿哒哒地往人身上黏,倩如的头发已经炸成了海胆,顶花带刺地一路走一路撸。
宣玑敏感地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烛味,似乎还有点腥。他朝赤渊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起了些不祥的预感。
五个被困游客或多或少地挂了彩,一个个臊眉耷眼的,据说等出了院,还得被公安局领走罚钱,他们身上的证件、手机都被扣下了,正方便统一交给倩如检查,以防拍到不宜对外公布的东西。
毕春生则主动地包揽了谈话工作,宣玑围观了一会,发现她的处理方式很有意思——她就像个亲切的居委会大姐一样,很有技巧地拉一会家常,等对方放松下来,再有技巧地盘问他们在大峡谷经历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如果对方说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比如有一个断了腿的女主播回忆:“当时好像有大蟒蛇追着我们跑,长得特别诡异,是土色的,就像那个……那个树根,吓死我了!”
毕大姐就睁眼说瞎话地纠正:“那是地震,你看见的应该是原来缠在大树上的藤,大树震倒了,树藤就给甩出来了,景区里哪来的大蟒蛇?”
“不是呀,肯定不是甩出来的树藤,我记得它速度特别快,而且……”
毕大姐盯着她的眼睛,心平气和地重复道:“就是树藤。”
宣玑眼看着女主播的表情越来越迟疑,语气越来越不确定,她俩这样来回反复两三遍以后,女主播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毕大姐的说法,再问,她就像失忆了一样,不会再提起“树根”、“蟒蛇”了。
宣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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