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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抢我台词?”

毕春生的头发在浑浊的夜风中起伏,亮粉色的毛衣与纯黑对比,鲜明得有些触目惊心。

她依旧是那个样子,头发烫着中老年妇女最爱的“泰迪卷”,衣着审美落伍,皮肤状态不佳,泛黄的色斑看上去谜之土气,热爱大红大绿……她让人”联想起广场舞、彩色纱巾、催婚老妈妈、飞快的语速……还有不合时宜的大嗓门。

可奇怪的是,当她身披祭文,冷冷地立在夜风之巅的时候,她就似乎和那些庸常的描述划清界限了。那些浑似没有灵魂的配角,也许只有血淋淋的撕裂自己,才会让人惊讶地注意到,那道具一般的皮囊里,也是悲欢俱的吧。

这时,宣玑余光瞥见几个外勤跟着他过来了,正在设法靠近毕春生——顺着背光一侧的楼徒手攀爬上去,打算从后面偷袭。

宣玑看得直想摇头。

平倩如说毕大姐干了快三十年外勤了,她能不知道你们外勤那点套路?

几个外勤一踏上楼顶,就立刻各自掏出武器对准了毕春生。

“别动!”

“手看到我们能看到的地方!不许说话!”

宣玑喝道:“别靠近她!”

可惜,那几个跑去送人头的外勤没听见——毕春生的异能是声音,怕被她临场忽悠瘸了,这几位都带了隔音耳罩。

宣玑:“……”

这主意是哪个天才儿童出的,绝了!

下一刻,几个冲上去的外勤突然各自僵住不动了,地面游动的阴沉祭文顺着他们的脚踝爬上去,一点一点地攀上他们的身体,周围的气温瞬间往下走了十来度,接近冰点。

接着,以毕春生为中心,不祥的浓雾开始往周围弥漫,宣玑心里一沉,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一个男人从雾气中缓缓踱出来,颇为好奇地东张西望一圈,似乎不习惯过于密集的建筑与楼群:“此地街道宽阔,院墙巍峨,是国都么?京城的清平司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毕春生闻声,蓦地回头,脸上浮现出狂热的神色:“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盛灵渊端详了她片刻,嘀咕了一声:“啊……人烛,难怪。”

在场众人,只有宣玑能听懂他的话,宣玑:“你说什么?人烛是什么?”

盛灵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回答,随后他对毕春生切换成了不大熟练的普通话,温声问:“是你叫醒我的吗?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他说话本来就十分和缓,普通话又是仓促从电视和环境里死记硬背的,此时没有刻意伪装,边想边说,词和词之间就有少许迟疑,无端又多了几分慎重感,让人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珍重着一样。

毕春生仿佛被他一句话勾起了一辈子的委屈,眼圈倏地的红了。

“没关系,”盛灵渊冲她笑了笑,“你有话就说,我在这,你想说多久都行,不会有人打扰。”

“毕春生,”宣玑冷冷地提醒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更小心一点,你叫出来的这位可不是给人实现愿望的天使。”

“那就不用您操心了,”毕春生转向他时,压下了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我跟他之间的契约已经成立了,现在一手交了钱,一手还没交货,他还清债务前,不可能会动我的,否则会遭到祭文千倍反噬。”

盛灵渊神色淡淡的,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这时,肖征避开众人,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黄局本来已经下班,听说赤渊出事,又匆忙从家里赶了回来。和外勤出身的老局长不同,黄局是个普通人,主要是主持行政工作,这也是为什么需要肖征这么一个总调度在身边,碰到紧急情况,他一般会授权肖征处理。

“我正要找你,”黄局站了起来,“外面什么情况?”

“黄局,我想请您签一张搜查证,调查现退居二线的前外勤毕春生的家。”

“毕春生?是咱们的人?”黄局一边接过文件,一边茫然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肖征缓缓抬起眼:“跟三十年前总局失窃的一罐镜花水月蝶卵有关。”

黄局一顿。

“局长,”肖征沉声说,“我一直以为您是不了解情况,才任凭宣玑胡闹,把他放到了善后科,现在看来,您是有意的,是吗?”

黄局沉默了片刻,在搜查证上签了字:“我这位置,接得心惊胆战,本来想在爆雷之前最大限度地妥善处理,没想到这么快就……”

肖征问:“原善后科主任巩成功为什么被强制退休?”

黄局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点了根烟:“唉……这从哪说起呢?小肖,你知道安部出外勤的时候,有一条绝对的安‘红线’吧?”

“‘安部外勤第一原则,最大限度地保证公共安。’”屋顶的毕春生说,“为了防止特能外勤们只顾任务,忽视普通人的安,我们有一条不可逾越的安红线——‘特能外勤绝不能伤害除嫌疑人外的普通人,一起事件中,普通人伤亡超过十五人,视为重大事故,行动负责人要接受审查,伤亡超过五十人,视为非常重大事故,相关责任人部停职,有严重失职的,追究刑事责任。’这段在工作手册上加粗了,宣主任,您工作手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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