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分,本丸的灯火渐渐暗了下去,只天守阁二楼的某个窗口,还亮着橘黄色的暖光,在这漆黑暗淡、环绕着不祥之气的夜里,分外显眼。
夜幕中悬挂着一弯弦月,泠泠的挥洒下惨白的流银,倾泻了一地。
寂静的走廊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脚步声轻轻的,似乎怕惊动旁人,可他那一身反光的白色羽织早已出卖了他的身份。
“鹤先生,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深蓝发色、戴着单边黑色眼罩的太刀付丧神问道,另一边露出来的眼眸是淡淡的金红色,虽然称呼未变,但他的语气十分生疏,与鹤丸国永记忆中的、那个会亲近的叫自己鹤先生的光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今晚正轮到烛台切光忠巡逻守夜。
“是光坊啊,我这么突然出现,吓到你了吗?”
鹤丸国永笑着说道,和往常一样,一点做坏事被抓到了的心虚都没有,月光晕染在他的脸颊,照耀着那一片过分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肤,仿佛能看到纯白无瑕的内在。
他可是,能带给死气沉沉的本丸,唯一生机的鹤呀......
“鹤先生藏着的是什么?”
相信鹤丸国永绝对干的出这种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吓人的事情,烛台切光忠对此并未生疑,只是眼尖的看到了白发金眸的付丧神雪白的羽织那里鼓起的一块,问道。
“是带给审神者的食物哦,光坊要尝一尝吗?”
鹤丸国永笑容不变,鎏金色的眼瞳甚至浮现出了几分跃跃欲试,唇角更加深了几分笑意,熟悉的刃都知道那是他准备捉弄人的信号。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东西,露出了棕色盒子的一角,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食物。
“不用了。”
非常了解对方搞事本性的烛台切光忠果断拒绝,转身就要离开。
这只为继任审神者亲自锻造出来的鹤,每天都会偷偷出去寻找人类能吃的东西的行为,在本丸残存的刀剑男士之中是被默许的,能主事的刀剑在接受与毁灭之间举棋不定,就这样与继任审神者关系僵持着。
“嘛,真是遗憾。”
仿佛真的很遗憾的把东西藏了回去,鹤丸国永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付丧神,语气轻快的说道,他银白色的眼睫轻颤,却是垂下了眼睑,遮住眸中不知名的情绪。
“鹤先生。”
在鹤丸国永也准备回天守阁的时候,身后陷入黑暗的走廊,突然又传来了太刀付丧神虽然压低了、但在寂静的本丸里还是能令人听清楚的声音。
“食物的话,厨房里有,尽管去拿。”
以后没事的话,尽量不要到本丸外面去。
“我知道了,谢了光坊!”
听懂了烛台切光忠的潜台词,鹤丸国永雀跃的回答,似乎真的因为他松了口愿意给审神者提供食物而开心。
新生的、纯白的、并未因被审神者玷污而深陷沼泽的鹤先生......
真令人羡慕,而又嫉妒啊。
烛台切光忠走了,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的鹤丸国永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一路上就保持着新生刀剑乐观天真的人设回到了天守阁,幸好路上没再遇到别刃。
直到步入保护审神者的结界范围内,鹤丸国永才把怀里用盒子装着短刀给拿了出来,放在地板上。
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后,唯美的樱花散落,短刀少女从本体里出来,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觉天守阁二楼的灵力未被暗堕之气侵蚀,她才缓和了表情。
天知道她刚才多担心这振新生的鹤丸国永漏馅,耽搁她营救审神者的时间......咳,不是,是担心他被别的刀剑攻击。
话说...刚刚那振烛台切光忠,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但还在她对妖魔的忍耐范围之内。
“面码在里面休息?”
即使知道审神者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红莲还是小声的问道。
“今天这么晚了,她应该睡着了。”
作为被审神者承认的刀剑,鹤丸国永同样小声的回答,轻易的打开了门,然后让少女进入了审神者的房间,按理说没有审神者的允许她是进不来的,但依照她先前的解释,特别行动部门别的不会,这点技能还是有的。
这点技能是什么技能?鹤丸国永一头雾水,但看短刀少女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便没有追问,万一是人家的秘技呢。
红莲一进审神者的房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对人类来说这味道很多淡,就很锈铁似的,但对于身体各种感官更加敏锐的刀剑付丧神来说,这气味简直无处不在。红莲皱了皱眉,就看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光着脚睡在铺了床的地板上,也不怕睡感冒了。
“这个可不是我的错呀。”
被瞪了一眼的鹤丸国永无奈的说,铺在地上的被子都还是他从光坊那里硬要来的呢,他走上前到一个贴着一张大大的海报的位置,抬手稍微揭开了海报的一角,露出了通往卧室的木门,以及木门上黄色的符咒,和干涸了的血迹。
“据狐之助说,之前时政派检察官带人来清剿本丸暗堕刀剑的时候,顺便把前任审神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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