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理全躲闪不及,脑门上被闻述砸出来个血窟窿,但他对闻述的话并不在意,见闻述搬出来太祖皇帝也不发憷:“太子殿下,太祖爷废除捐粮法是不错,但那时候大央初建,不过是为了安抚民心罢了。”
“此一时彼一时,捐粮法一事陛下并无反对,殿下何苦抓着这点不放?”
张理全话没说完,照宴迎晚最近对闻述的理解,他现在已是怒极,只是现在脸上却还留有笑意,看在宴迎晚的眼里,实在有些瘆人。
“照你这么说,这件事是陛下允许的?”
不待张理全说话,闻述又道:“张大人,你身为一方布政使怎能说出这样没有脑子的话来?”
若不是这些天接连查探,他都不敢相信,一场起义牵扯出来的人足有二十!
当初他打天下不就是看不惯前朝的那番做派!
如果今日换作是他,他也要反!
可这个张理全还要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什么陛下没有反对。
呵,那个皇帝再糊涂也绝不会在他有明令的时候再让捐粮法出现。
这个张理全敢这样说,明显是在朝廷有人。
一旁的巡抚魏光泰见这个太子不像之前的钦差或者是皇子好糊弄,一时间竟是也没了主意,跟身后的同僚交换了个眼神,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措。
太子是玩真的啊!
闻述见众人不说话,朝宴迎晚使了个眼神,宴迎晚点头,让人把东西抬了上来。
只见两个护卫抬了一只大箱子上来,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一箱金元宝!
就连宴迎晚看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可真是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闻述见她眼都看直了,心里骂了声没出息,便又看向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们。
“魏大人,这箱东西你可眼熟?”
魏光泰在见到箱子被抬上来的时候,腿就软了。这是昨日里张理全刚给他送去的一箱金子,他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呢,这太子刚来没多久怎么会知道的?
可看到闻述似笑非笑的眼神的时候,魏光泰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殿下,臣,臣是想给张大人退还回去的,只是还未来得及!殿下明鉴啊1
张理全见魏光泰全然不反抗,竟直接就将自己供了出来,一时怒火攻心,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闻述却倍感心累,一个小小的布政使竟拿出来这么多的金子,一方巡抚丝毫没有主见,如此,印阳城真是烂透了!
“魏光泰身为一方巡抚,不思为百姓筹谋,贪婪成性气节全无,杀无赦1
魏光泰一听这话,脑子一白就晕了过去。
“布政使张理全目无法纪,公然藐视朝廷律法,借印阳大旱中饱私囊致暴乱发生罪无可恕,着秋后凌迟1
宴迎晚看着端坐在高堂之上的闻述,突然觉得他跟自己想象的还有书中写的都不一样。
不管闻述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亦或是为了大央的江山,但是他却真真实实地给百姓惩治了恶吏。他好像,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魏、张二人朋党,不论身份,一经查实,杀无赦1
张理全大笑几声,指着堂上的闻述道:“杀吧!杀啊!把我们这些人都杀光!闻述,你如此暴戾,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我等没有功劳,也为你大央卖过命,今日竟是被赶尽杀绝!好哇!真是好哇1
“闻述!你别得意!你今日只是太子,就算你登基做了皇帝也不过是个只会杀人的暴君!到时候百姓揭竿起义,你看是不是我等的原因1
宴迎晚朝他啐了一口唾沫:“还不快拉下去,留在这恶心殿下吗?”
这人还真是恶心,做坏事暴露了还这么嚣张,丝毫不知悔改!
宴迎晚转头看向闻述,却又有人站出来喊道:“殿下,你尚未登基,无权勾决1
闻述冷笑一声:“既然陛下已将此案全权授予孤,孤说了便算,若陛下怪罪,孤一人承担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