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气冲冲进了大明宫,径直闯进轩辕凛的寝殿,抡起枕头狠狠砸了一顿床铺,脸色狰狞的像是要吃人。
陈荣不是很清高吗?不是很冷淡吗?
这才几天的功夫,两个人都快亲在一起了?!
程欢气的发抖,心里酸的厉害,嫉妒像是小火苗,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起来,他死死抓着枕头,想大叫,想摔砸东西,想拿把刀,直接去戳死陈荣。
可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最终变成了轩辕凛刚才喜悦的脸。
他真的喜欢陈荣,不是对自己的一时新鲜,也不是对后妃的敷衍,他真的将那个人放在心上,会因为他的一个小动作而觉得高兴,陈荣之于轩辕凛,如同轩辕凛之于自己。
程欢忽然趴在了床上,撩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了起来,嘴里死死咬着枕头,呜呜咽咽的骂起来。
到了上药的时辰,张尽忠到处没找到人,只能来这里看看,一进来便瞧见了床上鼓起来的包,立刻沉了脸:“你太没规矩了,这是龙床,就算没有旁人看见,你也不能大白天的还窝在上头,赶紧起来。”
程欢怒道:“我就不走,你别烦我,你再吵我,我真的揍你啊。”
张尽忠气的竖起眉毛:“你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病了?声音怎么哑了?”
程欢顿了两秒,才闷闷道:“骂人骂的。”
张尽忠气的肝疼:“你看看你这幅刻薄样子,但凡你肯温和些,皇上也不能对你这般不留情面……”
这句话戳中了程欢的逆鳞,他“腾”的从床榻上跳起来:“他看不上我是因为我刻薄?陈荣不刻薄?”
张尽忠唬了一跳,连忙来捂他的嘴:“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老提他,你因为他受的罪还少?怎么不长记性?”
程欢抿紧了嘴唇没吭声,心口却一阵一阵的发疼,他有些晕,眼前忽明忽暗的,他从来不肯在人前示弱,推着张尽忠往外头走:“你出去出去,我一个人静静。”
张尽忠反手拉住他:“你要想一个人呆着就去偏殿,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两人拉拉扯扯,程欢挣不开他,心里烦的厉害:“你怎么这么闲呢?我和你有关系吗?你管我干什么?我求你别管我了行吗?”
张尽忠被说的愣了一下,他见过不少白眼狼,可哪一个不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程欢这样的还是第一回见,这眼下还用得着自己呢就敢翻脸。
他气的浑身哆嗦,抖着手指着程欢。
程欢有些心虚,却顾不上别的,硬生生将他推了出去,下一瞬就腿一软跌在了地上,眼前景象黑白交加,让他头脑晕乎乎的,不自觉的歪倒在地上。
外头张尽忠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好好,好你个程欢,我这半只脚进土里的人了,头一回打了眼,你很好,咱们往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你下回就是被皇上打死,我都不会替你求一句情!”
他气呼呼的甩着拂尘走了,程欢松了口气,一股夹着痛苦的酸涩却涌上来,轩辕凛要陈荣在一起了,张尽忠也气的不理他了。
他死鱼似的瘫在地上,心里乱糟糟的,又不肯认命,既然轩辕凛把他带回来,那多少也是喜欢他的吧?
和陈荣比,他就真的差那么多?
他不甘心,咬着牙爬起来,眼前忽明忽暗的,他知道自己这是被气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晕过去,但他不肯老老实实的躺着,心里那口气憋得他要炸了,要是不想个法子赶走陈荣,他一定会被气死的。
怎么办呢?
假传圣旨把人调出去做官好了……
他很快又觉得这样不行,因为做官的圣旨不是口谕,需要吏部盖印留存,他要是真这么做了,轩辕凛真的会打死他。
那……给陈荣找个女人,给他扣一顶秽乱宫闱的帽子?
程欢有些心动,又有些茫然,这计策听起来有些复杂,他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最重要的一点,他要去哪里找个女人来做这种事?事情要是真成了,固然陈荣不会有好果子吃,可那个女人恐怕一条命都得搭进去,不成不成……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直接去找陈荣,吓唬他,把他吓跑。
他小公鸡一样挺着胸膛去了翰林院,程欢刻薄的名声满朝文武都听闻过,一见他来,大小官员都纷纷避开了,程欢拉住一个年轻人:“我问你,陈荣在哪?”
年轻人被问得一愣,他不过是来找些书,对这里的人并不熟悉,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程欢却很不满意,他提高了音调:“你不知道?他不是学问很厉害吗?一个小小庶吉士,三天两头被皇帝召见……”
他说起这茬,年轻人像是被提醒了:“原来是他,这个年纪这般学问确实不错,只是心性浮躁了些,也过于自负,还应当再磨炼……只是他如今已经是正七品的编修,是朝廷命官了。”
程欢脸一黑,庶吉士才做了几天啊,竟然就升官了!
他忍不住骂了两句,那年轻人毕竟是读书人,听不来他这般粗鄙,忍不住皱起眉头,程欢恶声恶气的问他:“人在哪?带我过去。”
年轻人举了举手里的典籍:“容我将这些典籍妥当安置再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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