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没什么农活,可偶尔还是要去田里看下,孙财是因为从地里看到家里来人,知道魏红英来了,这才回来。
进屋后难得的先给魏红英倒了杯水,还亲手端了过来,“妈,你先喝点水。”
至于江苒,仿佛她这个人不存在。
魏红英接了过来,刚准备喝又想起孙女,顺势就要给江苒,却被孙财皱眉喝止,“又不是小孩子,渴了自己倒,妈你还真惯着她。”
江苒本就不渴,对她摇摇头,“奶奶你喝吧,我不渴。”
魏红英似要说什么,最终作罢。
孙财压根没在意江苒,端完水后直接坐到魏红英面前,一副有事的样子,开口道,“妈,今天大老远让你来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跟以往相比,又倒水又说开场白和以前的孙财行径大不不同,别说江苒,就连魏红英这等不甚聪明的人都察觉到了。
可魏红英又担心真出了什么事,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下意识就问,“怎么了?”
孙财顿了会,才道,“是这样…孙威不是上了也有半年的班了么,上个星期打电话回来了,问了家里情况,又问了妈你的身体,还说过年回来看看你。”
老人都喜欢子孙亲近自己,何况还是自己带过几年的大孙子,一听说孙子孙威问了自己,魏红英心情大好,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看老人笑了,孙财也跟着笑,就势道,“孙威是妈你带大的,那小子还算孝顺知道关心你,这不自己遇到困难,也非说不让告诉你。”
魏红英一愣,瞬间紧张发问,“威威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工作的事。之前跟他一起上班的几个同事都升职了,只有他还在原地,我跟他妈觉得不对劲就问了问,那小子才说了实话,还不都是穷惹的祸。”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别的同事知道孝敬上司,咱家孙威没钱比不上,眼下公司弄了个加盟方案,要是成了每年分红就大几万,而且负责方案的又是顶头上司,孙威想参加可又没钱,要是不参加,就怕那上司以后使坏,年终给评个负分。”
“我跟她妈烦了几天没睡,想着几家就他成器点,还上了大学,这钱的事,说什么我这也得给解决了,只是这几年收成不好,我俩也没存多少钱,凑来凑去还差一些,我都想去借高利贷了…”
说完这些,孙财一脸发愁的捂着脸。
江苒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声情并茂的声音,他这是牢牢的抓住老人的软肋呀。扭头一看,果然魏红英也急了起来,这下水都顾不得喝,直接放到桌子上,站起来安慰起儿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咱们都是穷人家,借了高利贷那是利滚利一辈子还不起的,要不妈再陪你去转转,看看还有谁能帮忙。”
魏红英一辈子没拿过几万块钱,想到这个什么方案要是真的有用,过年有了钱还了就是,反而大孙子成器。
却没看到捂脸的孙财见她不通透的样憋屈的样子。
借钱可是要还的,哪有不用还的好,当下直言道,“妈,该借的都借了,我就是想…想你那里还有没有钱,当年爸走了后,不是给你留了点吗?”
他这一说,魏红英直接愣在原地,错愕的看着儿子,“你爸给的钱,当时带小苒走不是都分给你们了吗?”
孙财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委婉说没用,干脆道,“你是给了,可不是还有一些么。”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只是捡破烂怎么可能替那个捡来的丫头交得了学费,而且他可是听村里去镇上买东西的人说了,他们住的地方还是掏钱租来的。
魏红英终于反应过来儿子说的什么,这是要她的棺材本呀。
当初老伴离世,总共就留了几万块钱,给几个儿子一份,魏红英手里只有不到五千。
后来捡点垃圾存了点,江苒学费又不高,大多都是学校补助的,她也就过的没多也没少的,而那几千块钱却是一直没动,就怕自己出了意外,一身老骨头没人安葬,她怕疼,不想被野狗给吃了。
而今听到儿子这话,心里又难受又委屈,“你们几个都不养我,我留着那几个钱是打算给你买棺材的,那钱不能给你。”她现在身体又不好,万一这两年就不行了,江苒一个可拿她怎么办。
孙财也懒得装好脸色了,嘟囔道,“所以我说借着,有没说不给。”
可这话说出来谁信?
以前这事不是没做过,孙财把江苒的学费几百块给借走说是几天就给,结果后面却不承认这事,还说她能给一个外人几百,从来没给自己孙子孙女钱,把魏红英作贱的里外不是人。
而去年,把魏红英叫来借钱,虽然魏红英没同意,可后来还是补贴了几百,可惜养的都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不为别的,就为孙女,魏红英都不愿意松嘴,“妈可以帮你们借,但棺材本说什么都不能动。”
“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凭什么这野丫头就能吃你的住你的,你大孙子都被人欺负的快赶出公司了,你却还想着自己,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想死了后给这个野丫头吧。”
这话是越说越难听。
“这不是明摆着,你妈能为了她不要你们,这钱肯定也是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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