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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婉低眸看着几乎快要划破的掌心,努力维持着心绪,面上不露分毫,可心里乱得就像是一团乱麻。

自己和沈玄卿同床十载,对他说句知根知底不为过。

自己不止是了解他这个人,还有他的过去。

上辈子,这个时候的沈玄卿还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

可这辈子……

这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能解释得通只怕就是……沈玄卿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而且,从时间来看,他甚至还比自己更早几年!

这对谢初婉而言算得上是个坏消息了。

李嬷嬷只顾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并非发现谢初婉的反常。

“……”谢初婉强忍着心里的杂乱惶恐,“嬷嬷,我有些疲倦,想歇了。”

她现在需要静一静。

李嬷嬷耐心的开口说道:“小姐再等一会儿,吃过药洗漱了就能睡了。”

谢初婉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吃过药洗漱好,谢初婉就歇了。

她侧卧卷着被子,黑暗中,她眼里的复杂惶恐叫人看不清。

不管沈玄卿也没有重生,但一定要避免和他碰面。

没有重生还好,可若是他重生了,那自己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总之,还是要赶紧将剿匪的事情了了,让他滚回京城去!

至于试探……

没必要,真没必要,毕竟他重生的事情是十有八九的。

谢初婉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宿,最后是实在撑不住的才睡着。

次日。

一大早上,平承王府门口就出现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平承王夫妇出现在门口。

驾驶马车的车夫停住马车后跳下来,向着平承王夫妇一礼后便将凳子放好。

没一会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帘子从马车里走出来。

接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从马车里走下来。

少年看着有些清瘦病态,但身姿颀长,挺拔如松,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尚有几分少年的青稚感,不过颜色微淡的褐色眼眸里清冽深暗。

虽然面色苍白有些病态,可仪态从容优雅,还流露出些许尊贵。

这便是诸多皇子里第一个封王了,果然是不简单啊,若非是坏了身子骨,只怕是储君的心头大患。

等沈玄卿走下来,付青走过来,抬手微微一礼说道,“安越王殿下。”

沈玄卿抬手回礼道:“平承王。”

简单的问好后,付青抬手做请引着沈玄卿往里面走去,“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府上已经为殿下准备好了清幽安静的住处。”

“有劳平承王。”沈玄卿声音清冽。

车夫将马车交给平承王的奴才后便追上了沈玄卿。

付青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匪患一事。”沈玄卿慢条斯理开口,“平湖两州的匪患已是父皇的一件心事了,你我身为臣子,还是要尽快为君分忧。”

付青微微颔首,“此事本王已有眉目,殿下稍作歇息后便可商谈,王府不比京城,殿下需要什么尽管和管家吩咐。”

说完,付青摆手让管家过来,顺道让管家将沈玄卿送去住处。

沈玄卿抬手一礼,随后跟着管家就走了。

等人离开后,一旁的杨氏低声开口,“言谈举止不俗,应该是位韬光养晦的,若非伤到了根基,只怕是……”

生的俊朗,身姿气度不凡,可惜就是病恹恹的。

看着自家妻子有些惋惜的样子,付青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于一位皇子,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储君不可能是一位病恹恹的皇子,一位与皇位无缘的皇子谁都不会去为难他,甚至为了博一些贤德的名声,其余的皇子还会做的兄友弟恭。

再则,这位安越王母妃的家世并不显赫,他这样反而是件好事。

杨氏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王爷说的有理。”

既可以躲掉皇位之争,还能享有荣华富贵,到也还不错。

“不过,剿匪是件大事,皇上为何要让这位来?这件事可危险着呢,派其他的皇子亦或是太子都比这位殿下好吧?”杨氏问了一句。

付青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耐心开口,“皇上是什么人啊,只怕他早就知道湖州那边官匪勾结,安越王并无实权,身后也无可靠之人,皇上此举是想让安越王当他的刀,再则是怕其他皇子徇私。”

杨氏摇了摇头随后没说什么。

说了朝政上的事情,付青便关心起那个灵动可爱的侄女,“婉婉那孩子好些了吗?”

“你当那是仙丹灵药啊,一晚上的时间就能痊愈?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估计要好几天呢。”杨氏嗔了一眼自家丈夫。

付青想了想,随后抬手摸了摸鼻尖。

说得也是,不过是一晚上,只怕还是病恹恹的。

“你就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了婉婉不成?”杨氏笑着开口,“我早就叮嘱李嬷嬷让她在屋子里添个火盆,婉婉的药方也叫府上的大夫看过了,她底子好,过几天就好了。”

她自己也就只有遥遥一个女儿,遥遥这孩子素来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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