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圆如盘,高高悬于夜空,皎洁月光洒下京都,一同洒下的,还有那份难得的宁静与清凉。绝壁崖上秦风和江幽兰并肩而立,不约而同的都抬头遥望天空圆月,心中各有所思……
四艺宝鉴阁已于昨日传来消息,《克罗地亚狂想曲》有一小段的韵律出现瑕疵,希望秦风能前往解惑,或修注。
翌日清晨,秦风与江幽兰一道,离开了绝壁崖,朝着亲王府枫林殿走去。
时至盛夏,枫林殿的枫树生长的葱葱郁郁、遮天蔽日,挡住了炎热的日光,走入枫林殿便感受到幽幽凉意。
稀疏光板打在白玉石道板之上,不停地晃动,恰如此刻江幽兰的心境,整个心神恍惚不定。
“别紧张,一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大亲王不吃人。”秦风目不斜视,神态幽然从容,闲庭若步走在长廊中。
江幽兰白了秦风一眼,心中没好气的暗道你是世子,当然无需紧张,再说大亲王虽不吃人,但杀起人来可毫不手软。
然而秦风气定神闲的模样倒也让江幽兰紧张的心神有所松弛,心中又反复念叨这都是秦风让我如此一说,而且还是威胁、强迫我说的。仿佛如此一想,便于自己没有任何责任一般。
大亲王陪着秦夫人刚刚用完早餐,秦风便带着江幽兰出现在眼前,秦夫人已有些日子没有看见爱子,欢喜的打紧,起身拉着秦风之手让其坐在身侧,又好一阵关切念叨,言语多次谈及绝壁崖上日子清苦,人也消瘦不少,劝其回府居住,同时又忍不住数落大亲王几句,大亲王一不生气二不辩解,只是苦笑一番作为回应。
秦夫人爱子之情,让江幽兰不由心生嫉妒,秦风微笑看着秦夫人,每当问及一些生活小事之时,大多都以孩儿知晓之类言语回应。倒是大亲王见母子两交谈的差不多时,询问道
“风儿,你今日一早来此,可是有事?”
秦风起身行礼,缓缓道
“父亲,前日四艺宝鉴阁奉阁主传来话,说道我新谱的曲子有些韵律瑕疵,希望我能前往一起探讨,孩儿带罪思过于绝壁崖,本该静心养性,好好反省过往,但听闻沐绝尘与宫九歌两位音律大师也在,孩儿觉得难得有此机会与两位大师一起探讨音律之道,希望能得父亲批准,前往四艺宝鉴阁小住几日。”
大亲王颔首却未回话,倒是秦夫人抢过话来应道
“风儿,昨日奉常春还来府上找过我,说及此事,更是对你那首曲子好一阵夸赞,也提及到曲谱中有一小段韵律的问题,希望你能前往解惑,刚刚用餐之时,我还与你父亲提及这事,你说的不错,能和沐绝尘与宫九歌两位音律大师一起探讨音律之道,这样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我和你父亲当然力支持。”
秦风感激一笑,神情带着几分兴奋,起身准备再次行礼,秦夫人连忙拉住爱子的手又道“哪有那么多礼节,风儿坐,吃饭了吗?”
秦风点头回应道已用过早餐,这时,大亲王看着站在一旁的拘束不安的江幽兰,冷然道“江幽兰,你来此又有何事?”
听到大亲王问道自己,江幽兰娇躯悚然一震,怔怔地道“禀报大亲王,江幽兰离开书院已有数月,修行和学业都落下不少,江幽兰想返回书院继续学习,希望秦王和夫人允许。江幽兰必定……”
“哼!”未等江幽兰话说完,大亲王一声冷哼,整个枫林殿瞬间从日暖盛夏转入夜阑寒冬,不仅仅只有酷寒和寂寥,还蕴藏浓浓的恐惧。
江幽兰完不敢正眼看大亲王,心跳如巨鼓敲击,咚咚直响,缩了缩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恐惧可以压倒一切,包括愤怒、仇恨、自尊。江幽兰知道眼前这男子就是屠杀魏国公的刽子手,但站在他面前,江幽兰是一点底气都没有,更别说报仇雪恨。
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江幽兰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秦风一阵心软,主动为其求情道
“父亲,这几日孩儿刚好在看一本古籍,名为《太公阴符》,这本古籍原本是一套,分阴阳两册,我隐约记得书院的藏书楼有另外一册,《太公阳符》,孩儿想借阅一读,不巧我又要去四艺宝鉴阁,不如就让江幽兰回一趟书院,一来帮孩儿把那本《太公阳符》借出,二来正好赶上书院关于常州赈灾的论道会,待论道会结束后再回府也不迟,父亲,你看如何。”
“哦,风儿最近开始钻研符道了?”大亲王神情一转,那如寒冬的酷冷瞬间消失,又转回到日暖盛夏的氛围,大亲王目光盯着秦风的双眼,没有表态关于江幽兰之事,反而故作惊讶的问及符道。
秦风毫不避讳的迎上大亲王的目光,安之若素的回应道“《太公阴符》上描述符箓,乃是记录于诸符间的天地道韵、名讳秘文,镌刻天地自然之力,汇聚符箓之上,或文、或图、或形、或号,道分阴阳,则符亦有阴阳。
阴为咒,阳为律,符箓小成者,可祈福禳灾、祛病救人,而符道之大成者,可让九天神煞为我所用,役神驱鬼,拥有神鬼莫测之威能。
孩儿几经生死,得蒙天道庇佑,才险象环生,留的性命,痛定思痛,如若孩儿习的这符箓之法,又怎会怕那些贼子,又怎会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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