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没想到一个被揭穿的假大师居然敢这么气壮的骂人,村民们还真被吼得愣了愣。
阿武率先反应过来,恶狠狠地逼进:“姜氏人呢?”
方瑶想起这年轻男人之前在姜氏摔倒时唯一一个主动上前搀扶的人,再看此时光景,已经猜到这阿武估摸对姜氏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在阿武离她还剩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她脑海里灵光一现,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姐姐在哪里。”
阿武脚下一顿,忙问:“那她人呢?”
阿武娘不满地瞪眼,“武子,还和这骗子废话那么做甚,赶紧把她绑起来1
“绑起来!绑起来!把她烧了求天神息怒1
眼见阿武和其他几个精壮男人拿着麻绳靠近,方瑶一手伸进帆布袋握住镰刀,同时面不改色地冷冷道:“只要你们敢抓我,天神才会降怒1
来抓她的几人果然迟疑不定,阿武娘“呸”了一声:“你们莫怕!这婆娘根本就是在骗人!她傍晚不是还想逃跑吗1
方瑶早已想好对策,虽然内心有点小慌张,但脸上却露出镇定自若的笑容:“我确实要离开李家村不假,但并不是要逃跑,而是去寻人一起斩杀祸乱李家村的疫妖。”
一直没说话的族长面色一变,追问道:“那是什么?”
方瑶自然不晓得那疫妖是什么,白日的时候虽然将册子前面晦涩难懂的文字研究了个彻底。
册子里只是说,“疫妖”是面具的“粮食”,每消灭一只疫妖,面具的能力就会变强。
她还没机会验证册子上话语的真实性,但并不妨碍她忽悠这些想要把她祭天的愚昧刁民。
方瑶言之凿凿:“疫妖……就是让你们生病的妖物,这些老鼠就是小妖,它们身上沾满了毒物,谁碰到它,谁就可能会死。”
她觉得自己说得算是非常合理了,现代知识结合古代环境,很浅显易懂。
村民们脸色果然色变,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族长,后者铁青着一张脸:“你们看我做甚!这假大师的话你们都信?她是想故意找人当冤大头替死鬼1
方瑶向来聪明,电光火石之间立即反应过来,了然道:“碍…原来是你让大家伙儿捉老鼠吃的啊,啧啧……”
族长脸色更加难看,李大头的媳妇儿哭丧着脸:“族长……我家大头儿可是听了你的话……”
“武子!你还愣着干啥!去把这满嘴放炮的婆娘抓起来1阿武娘叫唤,“村里人大灾,要不是咱们武子他爹,你们一个二个早饿死了1
阿武举着绳子僵在原地,上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这个蠢货1
阿武娘撸起袖子就要去抓方瑶胳膊,她虽然是经常干农活的妇人,但这一年多的时间都经常忍饥挨饿,以往积攒的些底子早没剩下多少。
方瑶不想跟她有接触,抬起脚快速一蹬,阿武娘“啊呀”一声,被踹了个仰倒,幸而被自己儿子接祝
“你敢对老娘动手?1阿武娘站稳,一脸凶煞地要冲上去狠方瑶拼命。
站在一旁的族长终于开口:“等下1
阿武娘扭头看他:“武子他爹?”
族长面色阴沉地盯着方瑶,“只要你能三天内除去村里疫妖,我就相信你那些话是真的,但如果不行……说明你故意挑拨离间,朝身为李家村族长的我泼黑水,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1
方瑶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赌对了。
就算族长不顾她的争辩,非要将她给绑起来,但刚才那番话到底是引起了波澜,随着村里灾情发展,到时候村民们的心结只会越来越重。
别说他这个族长能不能放下去,恐怕没多久,就会引起群愤,成为第二个被祭天的倒霉蛋。
村民们先后离开,方瑶望着一片狼藉的院子,呼出一口浊气,她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帆布袋里握着镰刀的手也微微发软。
这破地方,族长想杀一个人……还真是轻而易举。
“姨姨……我们这次没哭……”
衣角被人轻轻拽动,方瑶低头一看,大宝和小妹两个小家伙,都睁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忍着没流金豆豆。
方瑶叹气,其实她都想哭了。
那族长估计早就料到她根本没能力除去劳什子“疫妖”,也没办法逃走,于是暂时留她三天时间。
等他日时间一到,村里依然灾情严重,所有的罪名都理所当然怪到她的头顶上,就连劝大家伙儿吃老鼠的锅,那族长也可以摘了个干净。
“哎,我要是长了翅膀就好了。”
方瑶又是一声叹,从腰间取下面具,戴在脸上。
……
夜晚。
老鼠肆虐,李家村家家户户有人哭嚎。
李大头家里更是一片凄惨,家里上有瘫痪老人,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还有家里原本的顶梁柱,全部都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
家里唯一一个还能活动的媳妇儿也是哭得昏天暗地,屋里没灯,大夏天的只能在墙角放上一个火盆儿照明,还得拿着鸡毛掸子随时驱赶过来咬人的耗子。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大头媳妇儿抱着快不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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