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嘶……”
李大头姿势怪异地从地上爬起来。
森森黑夜中,族长和阿武两个大男人被这景象吓得头皮发麻,方瑶却猛然朝抽出镰刀,直直站在李大头正前方十米处。
正欲张嘴嘶吼的李大头突然身体一怔,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呆在当常
方瑶心中一动,之前李大头想攻击族长时,看到她后突然定住,才被大头媳妇儿趁机拿着板砖拍晕。
当时她就察觉到了,这李大头大概是害怕她脸上的面具,如同那些……疫妖一样,每次只要她出手,那些疫妖就会突然僵住或者受惊。
方瑶又往前走了几步,李大头那面目全非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可以称为恐惧的神色。
族长和阿武这下也反应过来,前者惊喜道:“大师镇住了大头!武子快趁机动手1
阿武举着铁锹,犹疑不前,为难地垮着脸:“爹,我、我咋动手啊,大头他、他还没死呢,我不想杀人……”
“你个憨货!我又没说让你打死他1
族长急得抢过铁锹,“啪嗒”一下彻底敲晕了大头。
大头媳妇儿打开门,不仅没有哭闹,反倒拿出一圈绳子,众人心中一松,合力将失去意识的大头给绑得结结实实。
“武子!武子他爹1
阿武娘抱着一把砍刀,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完啦!村里人全发狂啦1
方瑶当机立断:“快点!趁村里人没有全部被感染发作,赶紧把这些人制住1
族长连忙道:“大师!咱们什么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1
阿武娘在家被吓得够呛,急忙道:“我不要回家,我要跟着你们。”
方瑶对这老娘们一直没啥好印象,闻言不客气说:“跟着可以,但必须听我指挥。”
阿武娘现在不敢有任何异议,嘴巴一裂干笑起来:“那是,那是,只要大师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你让我干啥都行1
看不惯她这厚脸皮,方瑶默默翻了个白眼。
狗娃家的哭叫声愈发近了起来,这大半夜发狂的人会到处瞎跑。
看到平时没几两力气的李大头都这么厉害,方瑶觉得门口那轻飘飘的木皮薄柜子,根本挡不住这些发狂者的攻击,当即回屋把俩孩子带在身边。
阿武拿着铁锹、族长举着火把,阿武娘抱着砍刀,方瑶牵着俩孩子,朝狗娃家走去。
在狗娃家的院子里,发狂的狗娃正在撕咬自己母亲,他爹在后面拼命拉扯。
方瑶立即举着镰刀大喝一声,双眼长了白毛的狗娃抬头一瞧,瞬间惊恐地四肢发软,不需要别人动手,自己倒在了地上。
“狗娃!狗娃你咋了……碍…”
狗娃娘手上被咬了好几口,她顾不上自己的皮肉翻飞的伤口,反过来抱着儿子哭天喊地。
族长没空跟她解释太多,只说狗娃可能是遭了一邪了,叫狗娃爹赶紧去找了绳子,将狗娃给绑起来,千万不能放开。
方瑶见狗娃娘受了伤虽然暂时没什么异常,但还是警惕道:“这疫症会传染,身上如果被咬了,注意一下比较好。”
“大师说的对啊!狗娃娘,你这手都出了这么多血,说不定早染上了疫症,只是还没发作,要我说,最好也一起绑了才是1阿武娘连忙尖着嗓子在旁边搭腔。
方瑶噎了噎,这婆娘说话倒是直接。
狗娃娘恨恨地瞪了一眼阿武娘,才对自家男人道:“孩子他爹,反正狗娃也给绑住了,你把我和狗娃反锁在家里吧。”
阿武娘叉腰:“算你识相。”
方瑶见不得这种时候她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烦的不行,拉着大宝和小妹就率先往前走。
狗娃爹把老婆儿子锁在家里,二话不说,提起家里编织的大卷麻绳,跟了上去。
……
李家村疫病的真正面目在一夜之间爆发,村里一片纷乱。
惨叫声、哭嚎声,声声传入山坡上众人的耳朵里。
周楠头一次见这种情况,半脸胡茬子的大汉也不由发怵道:“这疫箔…到底是何种症状,怎村子里的哭叫声如此恐怖?”
靠在马车外的樊辰语气淡漠:“这疫症晚期全身脓包糜烂,流血不止,眼中长满诡异白翳,白日里奄奄一息,夜里突然发狂,力大无比,最喜啃咬同类。”
周楠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但还是嘴硬道:“那周某倒是不怕,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力气大,谁敢靠近,一拳一个。”
樊辰翻了个身,抱住马车里的枕头,不紧不慢道:“晚期疫毒危害更甚,被咬伤者不出一个时辰,也会变得和癫狂者一样。”
周楠:“……”
他差点忘了,这可是疫症。
“幸而国师夜观天象,咱们提前赶来这里,封锁李家村。”周楠不敢想象,如果此等恐怖的疫病散播出去,大祥国会是何等地狱。
他想到什么,立即下令:“所有人听令,今夜时刻关注李家村,如有人靠近封锁线,无论男女老少,若一次警告无用,一律放箭射杀1
毕竟,村里人集体发病,保不住有人想要硬闯出来,如果这可怕疫症传到军营,那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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