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一看,林婉就知道莫大叔是一位有故事的人,从方才那句诗词中提到了清平,大概也许是个人名,甚至一度认为莫大叔的诗词水平能与江风一较高下。
要知道江风可是在招亲大会上大放异彩的存在,给花瑾楼做的一首诗叫什么花瑾楼,夢晚风,给江湖侠客做的一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无一不令她印象深刻,她是一个不是特别懂诗词的人,但词义的观感极其强烈。
莫大叔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紧握在手,指尖惨白无比,在细雨中凌乱,对眼前的一幕可谓是恨之入骨。
“大叔,我能问一下清平是谁么?”可爱的林婉将食指放在嘴边,歪着脑袋看向莫大叔。
提起清平,而莫大叔的神情表现得极为不淡定,并不想说,因为那是一段伤心的过往。
“对不起莫大叔。”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她是大叔当年的爱人,唉,只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他。”莫大叔叹了口气,并没有怪罪这个少女。
“那莫大叔一定很爱清平婶婶吧?”
莫大叔清冷的笑着摇摇头,“爱?呵呵,爱很廉价,爱分文不值,爱是一种令他人耻笑,令自己自卑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涉世未深的林婉不懂什么情啊,爱啊,只知道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没有应征到莫大叔说的那般。
“你还小,以后就会懂了,如果我没看错,进去送信那臭小子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羞红着脸的林婉撇过头去,没有作答。
“你喜欢他吗?”
林婉轻轻点头,“嗯。”
“喜欢就是爱的开始,爱是喜欢的升华,现在你或许不懂,三年后,五年后,甚至十年后你会发现每次看待这个问题都有不一样的答案,希望你最终的答案都会是他。”聊到这个话题莫大叔突然伤感起来,好似其中的答案他已经一一探索过了。
青州的细雨绵绵一直未曾停下,林婉端着身子仔细倾听这位大叔的教导。
......
吴家家主房间内。
加上江风,屋内仅有三人,一位双眼合拢,满脸褶皱条纹的老者盘膝坐在帘屏之后,凝息静气。
令江风没想到的是吴家家主长着一脸奸诈小人之相,越看越有些眼熟,他坐在上座端起茶杯,提起茶盖沿着边缘轻轻一撵,吹了口气之后轻轻嘬一口放在一旁。
真能装,比我还能装,望着吴家家主,江风心里暗道。
“说吧什么事?”家主吴治国悠悠说道。
愣住的江风旋即回过神来,走向前弯腰拱手,“回禀家主,扶海镇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那你小子来干什么?不对,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这面孔?”
“回家主,小的是新加入扶海镇那边讨口饭吃的,若您不信,请看这个。”
早就想好万全之策的江风拿出信物呈了上去。
那吴治国这才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继续。”
“虽然并无太大事情,但据小的加入吴家以来,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扶海镇的吴大家把收入扣了一半,明明可以干掉石家坐上老大的位置,可他偏不。”江风说假话都不带打怵的,即使他能感觉到屋内的气场不一般,尤其是在那帘屏之后。
闻言过后吴治国勃然大怒,面色十分难看,手中的茶杯猛地甩了出去,“废物,亏老子还让方将军动用山匪的力量帮他一把,这个家伙,怎么对得起父亲。”
“很好,你小子做的不错,我纵容二弟太久了,以至于让他忘记了本性,既然如此,那他便不用在那儿了。”
“且慢家主,听小的说完,吴大家的意思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告诉小的们,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但现在还不是垄断整个扶海镇海鲜生意的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方将军和山匪说,尽力帮吴大家侵蚀海鲜生意,等待大计划进入收尾的时候便可完全垄断。”
刚一说完,江风身体周遭扑面而来一股无形的压力,似要将他吞噬扑灭一般,心道,“好恐怖的气息,是天地之力......”
江风虽然不知道大计划是什么,但从许县令家那两人聊天之余可以听出些所以然,肯定是在四五年之后,那时候自己也履行完了五年之约,势力肯定大增,到时候更有把握。
现在他就是在打赌,这吴家家主不敢直接去问方天明那则消息是否属实。
“哈哈哈哈,害的我虚惊一场,很好,为了方将军的计划,那就暂且搁置吧,你去账房领十两黄金当做奖赏,替老夫转告二弟,耐心等待便是。”吴治国会心一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多谢家主,小的定会为吴家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哈,下去吧。”
江风屏退之后,朝着大门外走去,还不忘调戏在廊道扫地的侍女,外面仍旧小雨朦胧,他们扫不了大院,但光是走廊就够打扫的了。
“方才那小子的可掺杂半点虚假?”吴治国看向帘屏后面的老者问道。
老者眼睛微睁,“未曾探觉出来,所言应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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