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完背包,又扯着快小布块缝了个小荷包,虽然手艺十分粗糙,不过多来回多缝几次,保证它不漏就成,至于丑不丑什么的,她是不介意的。
完后她又取出那三两碎银子,用剪子绞了更小的几块碎银子出来,谢天谢地,剪子还是很坚挺的,并没有功成身退。
第二日,她吃过早饭,收拾妥当,挎上背包,装上《千字文》并小荷包,荷包里装了些碎银子和铜钱出门去。
照说她今个来的并不算早,城西的几家书社书肆都开门了,只那家三味书斋仍未开门,她便上了其他几家书店瞧了瞧,估摸是她年纪小的缘故,其他几家书店的掌柜瞧见她去了,面色并不好看,话里话外都是劝她回家玩去。
也怪不得掌柜,她现今这身打扮,确实不像是有闲钱能念得起书的人家的孩子。掌柜的只是劝说,并未赶人,着实算得上和蔼了,她便也就乖乖的出了店里,不在那处惹人心烦。
出来一瞧,三味书斋仍未开门,这都日上三竿,算是很疲懒了,不过一想那掌柜说好听了是随意不拘小节,其实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知味书斋未开门,她也无处可去,便索性再上街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需要的物件,再添置一些。
现今她最主要的还是要再添置一身衣裳,若不然,身上这身穿脏了,便没有得换洗。
赵记布庄做的是平头百姓的生意,铺子里多是些棉麻布匹,偶有几匹绸缎纺纱,也是旁的绸缎店里淘汰下来的旧花样。
这次她学聪明了,跟在一个妇人后头进了布庄,妇人去挑花样去了,她便在店了这看看,那瞧瞧,又问店里的小二,铺子里可是有成衣卖。
小二只当她是那妇人的孩子,态度便和气许多,告诉他成衣是有的,却没有她这样小的人穿的。
这时候的衣裳多是家里妇人买了布匹回去自己裁做的,店里倒是会做些成衣,却都是大人的款式,小孩子是没有的。又笑她道:“小姑娘可是想穿新衣了,来来,来这边看看花样,让你阿娘买了回去给你做。”
连着问了好几家店,都没有卖小娃娃衣裳的,墨七七也只得先放弃了,过些日子阿南帮上店里定做一套。
路过一家零嘴铺子,上里头买了两包松子糖、一包兰花豆并盐煮落花生,又上酒楼打了一小葫芦陈年竹叶青放包里揣着,这才去了知味书斋。
好在知味书斋终于开门了,里头有两个书生在选书,并不忙,侍墨同侍笔两童子在柜台一旁候着,见她来了,还道:“嘿,瞧,是昨个那个小娃娃!”
掌柜的倒是未有喝酒,只耷拉着眼皮坐在柜台后头慢悠悠的翻一本书,墨七七挪过去,把背包里的兰花豆并落花生取出来放在柜台,掌柜并不在意,仍旧慢悠悠的翻自个的书,墨七七又把包里的酒葫芦取出来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这才把目光移过来。
墨七七嘿嘿一笑,滑稽的拘了个礼:“谢过昨个先生的指点之恩。”
掌柜的“唔”了一声,漫不经心问道:“昨个教你的字,可还认得?”
“认得的。”昨个掌柜的教了她十几个,余下的是侍墨同侍笔两小童子教的,五十个字,正好一页。墨七七翻开《千字文》,把那一页上的字都念了一遍。
听着她词正音准的念完一页书,掌柜的耷拉着的眼皮一掀,道了句:“唔,不错,孺子可教。”
墨七七一听,心中暗喜,捧着第二页又凑上去请教,她不贪心,只问了二十来个字便停下了,一次问多了她怕记岔。
将书本一收,掏出那两包松子糖凑到侍墨和侍笔跟前,笑得眉眼弯弯:“多谢二位哥哥的照拂,小小心意,若是二位哥哥不嫌弃,还请笑纳。”
侍墨侍笔二人心中一囧,接过糖包忙道:“不嫌弃,不嫌弃。”
这么小点人,跟大人一样行事送礼,怎么瞧,怎么好笑。
墨七七自然也知道自己这般做法有些搞笑,不过旁人待自己好,这是情分,人情这东西,本来就那么多,如果一直只出不进,不多时,那点情分就耗尽了。
她是打定主意赖在这儿学字,若整日不知收敛的问这问那,是要叫人反感的,自然要意思一下才好,所谓吃人嘴短,只要她隔三差五便给他们送些东西,再要去问他们些字,想来他们也不好意思不教。
又花了钱买了笔墨纸张,凡学了新字,先在书本上用拼音标了读音和译词,然后在纸张上抄写几次,书斋里头有书桌和凳子,可她个子太小,坐在凳子上太矮,踩在凳子上太高,只好跪着,好在冬天的棉裤厚,倒是也不太咯膝盖。
现代的孩子,除非是去学个书法兴趣班什么的,不然,毛笔字肯定写得一个比一个难看,她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毛笔字歪歪扭扭的,跟鸡爪子刨过似的,丑得侍笔和侍墨两个孩子都看不下去了,抽空便过来教一教她,不过她确实没有基础,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教得会的,侍墨便让她先莫要急,一笔一画的教她写些简单的字,先把基础笔画写工整了再去考虑旁的。
她知晓自个的斤两,便也受教,人都是有些好为人师的习惯,两童子见她学得认真,教得便也就仔细,她自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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