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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

这句话当然很对,我没有反驳,只是说:“欧洛丝,我想带你去罗辛斯看看,相比德波尔公馆,罗辛斯庄园才是我真正的家。在罗辛斯,有一个房间,里面的墙壁上悬挂着德波尔家族所有逝去的族人画像。有一天,我也会被挂在上面。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短暂的,圣经说,‘韶光易逝如影旋灭,浮生苦短孰能久羁’,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活着的时候尽其所能的陪伴。”

她不再说话了。

其实对于生命和人性的理解,欧洛丝远比我透彻的多,因为她是跳出普通人的范畴,站在更高的立足点冷眼旁观。

吃过晚饭,我把客厅几处的烛台部点亮,在书架上随意找了本书来看。

刚刚坐在沙发里翻了几页,就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灼灼目光。

无奈抬头,看向对面:“怎么?”

“你不回去?”欧洛丝问。

“你要跟我回德波尔公馆吗?”

欧洛丝果断摇头。

“所以,”我微笑望着她,“我只好留下。”

我早料到她会拒绝,所以离开的时候就告诉达西,我会在这里留宿一晚。

我看到欧洛丝非常明显地怔了一下,这让我笑意加深。我当然会留下来陪她,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在这栋空旷的公寓里度过19世纪的第一个夜晚。

两个人都不交谈后,房间里静悄悄的。我从来不讨厌寂静,而欧洛丝独自在谢林福德呆了24年,同样习惯沉默。

直到平静的空气被突然而起的小提琴声搅动,我才发觉欧洛丝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前。

她在拉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非常柔美,那些穿窗而过的月色在地毯上映照出一片白光,如同一条清澈小溪。欧洛丝就像是站在岸边拉琴,伴着琴音,细风将树梢间一片一片叶子吹落,那些落叶,纷纷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上抚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如同跳动的音符一般美妙的扩散,弥漫……

我们度过了一个还算平和的夜晚,欧洛丝坚持睡在一楼我那间小卧室里。

她下楼之后我一个人在客厅又坐了很久,直到所有蜡烛即将燃尽的时候,才起身走向我和夏洛克的那个房间——确切的说,是曾经属于我和夏洛克那个房间。

我真的准备好了承受一切失去,但我想,我没有必要亲手再把那些伤口剖开。

我知道它们只是愈合了表面,里面依然是血肉模糊,但是没关系,总好过所有伤口狰狞外翻,赤露露的疼痛让人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忍受上……那样的时候,我已经经历过了,所以哪怕只是表面的愈合,对我来说也非常足够。

我在门口停了几秒钟,然后转身走向楼梯口。我想哈德森太太并不介意我借用一晚她的房间。

.

两天之后我和达西决定回罗辛斯庄园。

欧洛丝这次终于没有拒绝我的邀请,因为我表现出了十分的坚决,她知道我绝不会同意将她一个人留在伦敦——哪怕是出于对伦敦人民的安考虑,我也不会答应。况且,我想她知道,我是真心邀请她去罗辛斯。

欧洛丝第一次见到达西时,对我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她说:“你见过一个为别人指路的人,自己却是个瞎子吗?”

显然这是一句隐喻。面对福尔摩斯们的谜语,我早已经学会不为难自己并不是很灵光的脑袋,于是分外平静地望着她,等着她公布答案。

但欧洛丝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目光在达西身上一扫而过,不再置一词。

我也没有追问。

达西提前写了信,罗辛斯上下早已经接到我们要回来的消息,到达当天整个庄园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我相信他们都是真的高兴,因为我不在,他们闯祸犯错的时候,再也没人在妈妈和姜金生太太面前为他们求情了。

美丽的丽萨拉着我的手,眼圈都红了:“德波尔小姐,你怎么忍心离开这么久?自从伦敦传来那个‘女开膛手’的传闻后,凯瑟琳夫人简直担心得每晚都无法安心入睡!”

我拥抱了她一下,又轻轻拍了拍她漂亮的脸颊,微微笑着说:“我也很想念你们,丽萨。”

结果丽萨彻底被我的动作和表情弄哭了,一边哭还一边不可思议地大喊:“天哪,我的小姐!你怎么变得比以前更加温柔了?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受不了你这样!谁都受不了!”

我无奈地想安慰好这个可爱的小女仆,结果让她越哭越厉害,最后只好说,如果她把眼睛哭红,姜金生太太看到一定会责罚她,这才终于把她的眼泪吓回去了。

对他们来说,我离开了一个多月,可是对我来说,这是一段比我两世为人加起来还要漫长的一段时光。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完没有想到自己会哭。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即便在夏洛克猝然而死的那段时间,我真的过得非常糟糕,被反复折磨的脆弱神经每天都紧绷到几乎断掉,我也没哭过。

还有独自被困在时间裂缝中的时候,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丧失了哭泣的功能,因为在最绝望的时候,也只是感到茫然,就像心里被挖出了一块空白……在那里的每一秒我都觉得自己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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