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林秀留的早饭,喂着小石头喝了奶粉。又冲了一碗奶粉,用家里的水壶装了,保着温,打算带到大伯家去,怕小石头饿着。收拾好了,姐弟两一起出了门。
余家的年夜饭是一家一年,轮着来,本来今年应该是轮到余思年家的,但她家今年特殊情况,大伯就提出了在他家吃年夜饭。既然余家大伯提了,她和林秀也就遵照着办。中午随便吃了点,下午妯娌几个各回了各家,收拾家里。余思年这几个月养尊处优惯了,中午没吃多少,菜是素的就算了,主食是杂粮馒头,实在是辣嗓子。她观察了林秀也是,这几个月在城里吃细粮吃习惯了,猛然的吃顿粗粮,真的适应不了。这就真应了那句话“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回家,林秀自己热了几个包子,冲了两碗红糖水,两人又吃了一顿。下午,余思年强硬地拉着林秀在家吃了点东西再去爷爷奶奶家。不过这次余思年倒是估摸错了。年夜饭是大米白饭,虽说掺了些玉米粒进去,但是没有玉米棒子,不嗝嗓子。
余家的年夜饭还是很丰富的,一份腊肉,一份鱼,一份土豆烧熏鸭,一盆猪肉酸菜粉条,虽然肉不是很多,一份蘑菇木耳炖鸡。余家人多,分了两桌,男的喝酒的坐了一桌,女的和小孩坐了一桌。余思年被爷爷叫到喝酒那桌坐着,她也没有不自在,她估摸着她爷爷是有话要说。
她刚刚细细观察了一下,余家大伯成熟稳重,二叔木纳寡言,三叔话要多点,但也不是个轻浮的人。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余思年陪着余家爷爷,几个叔叔喝着酒,这还是她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喝了一口,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难喝。果然,酒过三口,余家爷爷开始说话了:“思年啊!你爹没了,幸好你还撑起了这个家。你爹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会有多开心。”说完,忍不住用手擦了一把脸。余思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只是她们失去了父亲,林秀失去了丈夫,余家的两位老人还失去了他们的儿子,最疼爱的小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只会比她们更痛。
“我爹走了,我撑着这个家是应该的,我现在就希望让我娘和弟弟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苦受累了。”余思年在回应余家爷爷说的话。余家爷爷听到此,也不住的点头,说她这个想法是对的。也问了一句:“那你们打算今后怎么办?你在城里上班,你娘在哪?”其实他的想法还是林秀最好呆在村子里,至少他们能照应照应。如果都去了城里,余思年恐怕会很辛苦。
“我打算接我娘进城,给我娘办城市户口,只要我娘有城里的户口,我的工资养得起她们。”笑话,余思年是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把她娘留在村里。照应?她的叔伯要是要照应的话,早干嘛去了。反正她是完不放心现在把林秀和小石头留在村里。这些她没说,她不想去怪罪谁,只希望向前看,以后能越来越好。
听着余思年的话,余家爷爷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果你打算让你娘留在城里,村里的自留地你就得退了。咱们做事不能对不起国家。”余思年点头应是这些都是应该的,自留地该退就退,反正她家的房子不管她们户口如何变化,保得住房子就行。
见此,余家爷爷拿出一个布包,打开,一摞大团结,他递给了余思年。解释道:“你爹去世,队里,公社里赔了200元钱,这钱我本来说你以后嫁人了,小石头娶媳妇了,再拿出来,一人一半。现在,我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这钱你就自己保管着吧!”
余思年记得她看到的“妮儿”的上辈子没这回事啊。上辈子她大堂哥余爱国结婚,新娘家说要一辆自行车作为彩礼,也确认说了是走个过场,会陪嫁回来,她爷爷,大伯说确实拿不出钱来。导致她大嫂嫁过来怨声载道的,尤其对一分钱没出的她们家一句好话没有。现在看来,当时余家爷爷手里应该有钱,只不过这钱是早已给余思年和小石头留着了。冲着这一点,余思年敬了他一杯酒。也收下了自家父亲的这笔赔偿金。她感叹,人命有时候真的轻薄如纸。这笔钱,她不会动,她会悉数给林秀,让她保管这笔钱。
余家爷爷说完了赔偿金这块,又叫余爱国到林秀面前跪下,对着林秀说道:“四小子是为了救这个小子没的,以后他就是你家儿子,有什么脏活、累活,你就叫他干去。”余爱国程没发一言,让跪就跪,没有一丝不满。更是直接给林秀磕了三个响头,对着林秀说:“婶,以后您要有什么事,吱句声,我余爱国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给您做了。”声音洪亮而坚定,看得出来,这句话是发自真心的。林秀泣不成声,只能扶起余爱国,断断续续地说道:“只要~你好好的,把你叔~的命好好~活下去就行。”余家大伯父,大伯母也跟着抹了一把泪票。
大年夜的,一家人几乎都带着泪,余思年只能打圆场:“爷爷,我爹救爱国哥,是他自愿的,不怪任何人。大堂哥也不用自责,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把我爹那份一块活了,也不枉他救你这一场。”一边是大孙子,一边是小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可以,余家爷爷宁愿舍的是自己,也不情愿是他们中的哪一边。但现在,结果已经注定,小儿子没了,他们心痛的同时,也不可能让大孙子去偿命。只能说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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