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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残疾之后可能再也得不到她的喜欢,而不顾一切地去挽留,像条狗一样地去挽留。

我怕的只是她吗?还是只是怕自己,怕自己轻而易举地就沦陷到被人需要的囹圄里,怕自己再度不被人需要了,虽然这份“需要”那么劣质,那么病态。

当世界都看不见我的时候,哪怕有人愿意狠狠捅我一刀,我都把这个在茫茫人海中能精准、费尽心机谋杀我的人当作是光,是希望。

笔记本,牛奶盒,小心翼翼的吻,就这么简单,我却在脑子中翻来覆去的咀嚼回忆,越是回忆就越是舍不得,舍不得误以为被人爱着的喜悦,舍不得跟着段亦然回到别墅前的那段时光。

可是现在我突然就舍得了。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加工修饰都是假的。

有没有人需要真的很重要吗?我慢慢放下捂住自己耳朵的手,睁开眼睛重新看着玻璃上的倒影——我曾经渴望到几乎愿意抛弃一切,原宥一切的爱,如今不过是一个笑话,我笑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而在此时玻璃窗上由远即近映出了另一张苍白的脸。

段亦然光着脚走过来垂眼盯了我一会,确认我不会再歇斯底里地尖叫后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想要放在我肩膀上,然而隔了一段距离她还是收住了,声音低哑道:“尚恩?冷静点了吗?”

见我没回话,她试探性地将指尖搭到我脖子上,又看过来好像在重复确认我的态度,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她就松了好大一口气,双手用力握住我的肩膀往后一拽按进她怀里,靠在我耳边道:“尚恩你听我说,不是我不去自首,而是李家最近几个投资项目都在跟我们合作,如果这个时候段家风评出现差错导致股票下滑,你知道李家要损失多少吗?如果你真的为李知源考虑,你就不应该执着地让我去自首,你会害她们家破产你明白吗?”

“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记得她这么说过。

既然答应不了,既然有那么“光明正大”、“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不答应,又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我没问,我心里面过了一遍就过了,跟段亦然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我才不介意她自不自首,也不介意她是不是个会愧疚负责的人,现在她怎么样我都不在意,我害怕她遭报应才让她去赎罪,她还以为我欠她的呢。

“尚恩?”段亦然没听到我的回答,不禁疑惑地喊了一声,“尚恩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在生我的气?”

等了一会儿,段亦然双手交缠着突然加大力度绞住我的肋骨,陡然冷下声阴阳怪气道:“为了个李知源你至于跟我这样?我看你魂都丢了,怎么,你是不是计划好了等我一进去你就和她再续前缘?那不好意思,真的害你失望了。”

寂静了一两秒,她见我还不回答,突然按住我的头“磅”得一声抵在窗玻璃上,瞬间熬红了眼咬牙切齿道:“李知源到底有什么好!陆梓晴!你!一个两个地都上赶着往她怀里钻?!”

“你一次又一次地骗我,都是因为她对不对?那还真是委屈你了,真是委屈你了!”

我的脸被挤压在窗玻璃上,玻璃那么冷,跟冰块一样,冷的我骨头里一阵阵恶寒。

“程尚恩我劝你开口说句话,跟我说话!”

段亦然一下拽住我的头发拎到她眼前,“你是死人吗?我让你说话你就说啊,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不行吗?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为什么我都朝你跪下了你都不听我的?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她一边说着,一边愤怒地揉搓着我的脸我的脖子,“你说不说?”

她阴笑了一下,“你这个女人是不是非要教训了才求饶的?”

说完她拎着我来到独立厨房,拔出架子上的刀一下将我摁倒在地板上,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刀划过去。

鲜血瞬间顺着衣服的豁口流出来,段亦然愣了一下,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了,“哐啷”一声掉了刀,惊慌失措地双手合掌捂住我的肚子。

“尚……尚恩,不要,不要死,对不起,不要死。”

她茫然失措地站起来去卫生间拿来一条冰冷的湿毛巾,按住那个豁口,又扯开我的上衣拿纱布一圈一圈裹住那一长条的触目惊心,越缠鲜血越往外透,她整个人木愣又机械地直到半卷纱布用完不见血了,她才停手。其实伤口不深,只是流出的鲜血的确猩红的刺眼,灼热的烫手。

忙完了这一切,段亦然喘了口气瞬间失力地躺倒在一边,弓起一条腿压在我身上,手掌从后脖颈穿过抱住我的肩膀,食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我的下巴,干涸的鲜血染得她手背纹路清晰无比,她说:“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控制住自己,但你不要怕,我会改。”

说完往前一凑努力地想要埋进我的脖子里,另一只手还安慰似的轻轻抚拍着。

“尚恩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你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你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等不到我的回答,她手指哆嗦起来,最后为了忍住了什么愤怒地呜咽了一声箍紧我。

“你说话啊,我求你说句话,你哪怕叫一声?尚恩,程尚恩!”

手掌握成拳“咚”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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