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克因为欠揍,被反复的打过后,变的老实了很多。至少在目力可及的范围内,只要有亚雷的身影,肯定就没有他。
亚雷为了避免各种意义上的尴尬,一直赖商船医务室,白天帮忙清洗船甲板,赚点零钱。晚上和水手们喝酒吃肉,尝试各种娱乐方式。
萨尔大叔在药物的帮助下,至少是保住了老命。为了报答亚雷,甚至宣布一旦商船抵达色雷斯,就让女儿和他订婚。
亚雷一项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对婚姻却有未知的恐惧,以至于在行程的第四十二天,商船抵达色雷斯后。
趁着人流量庞大,他抢先一步跳下了船,成为了涌入这巨大都城茫茫人海中的一节细流。
色雷斯横跨普罗庞蒂海峡,有“跨海之都”的美誉,纯白色的城墙绵延千里,链接群山,将普罗庞蒂山脉变成防御工事的一部分。海峡两岸皆有城门,一南一北紧接海港,以船队将城市的两部分衔接在一起。
古朴,繁华,巍峨,以及无可比拟的壮丽。
早在作为罗赛维亚·阿加力克王朝的副都之前,色雷斯曾经是五代帝国的都城,横跨两海,是连接着东部帝国的枢纽,也是帝国正教的五大牧首区之一。
从亚雷踏入迈向色雷斯的第一步,就被这古老却繁荣的城市迷乱了双眼,到处都是高耸的建筑,数百英尺高的灯塔,高大到亚雷只能仰视的钟楼,古老而庄严的教堂……
但是这一切,在那栋建筑的阴影下,都是不值一提的玩具。
方尖塔,顾名思义,是一座即使以“宏伟”也无法形容的菱形建筑,塔身黝黑凝实,每一寸都由坚固精美的泰坦石浇筑。
塔尖重开云海,峥嵘毕露,比起帝国骑士的学府,它更像劈开天地巨剑,威严而锋锐。
历经一千三百年的风霜,孕育了无数为帝国慷慨牺牲的战士,其本身就是一部史诗。
上一代魔法帝国坍塌后,阿加力克大帝拒绝了法师伸出的橄榄枝,而是选择以骑士阶级立国,开辟了罗赛维亚前所未有的盛世。
帝国疆域不断扩大,幅员辽阔至极,横跨三个大陆,将地中海变为帝国内湖。立下金诏御书,视妖精为子民,分封五大领主,处中央而治万邦,以神君之尊统御一切。
而这伟大帝国的起源,即是这座高塔,亚雷怀着朝圣的心态,步行一整天,傍晚才接近了它。
然后被两个高大的不似人类的护卫架起来,赶了出去。
“为,为什么啊?”
“因为你来早了,学院改革,由两年一次海选改革为三年一次海选。回去吧,明年再来。”
说完,两护卫将亚雷丢出门外,随后闭紧正门。
随着那两扇雕纹华丽的大门重重合紧,亚雷心中的某扇大门也被强行关上了。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步行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这一刻,亚雷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被世界抛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了饥饿,默默一摸肚皮,才发现自己从早到晚滴水未进。
即便色雷斯这样繁华的地方,也存在着廉价的食品,亚雷没有花很多时间就找到了目的地。他从外摆的小店铺买了十个烤饼,顺着路灯,步入了一处公园。
他打算随便在哪个长椅上睡**,自己身上的钱,实在是不够在色雷斯住旅馆。却发现这里充满了“同类”,长椅上,花坛边,甚至供小孩子玩乐的跷跷板上,都躺着或靠着一两个流浪汉。
亚雷咬牙走到喷泉边,先用冷水洗了个澡,寻了一些枯燥的树叶擦干身体,然后混着泉水,吃掉了自色雷斯后的第一餐。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唤醒了背靠喷泉睡着的亚雷,睁开双眼,却是陌生的城市。
都忘记了,自己已经身处色雷斯,以前唯恐避之不及的家乡,现在却有些想念了呢。
白天蹲在公园无所事事,饿极了去买一点食物,空余的时间,他一直在发呆。
日月轮转,光阴似箭,不知过了几天,亚雷一直过着这种生活,直到花光了最后一枚索尔。
这样的日子,沉重的让他无法呼吸,不知道自己的思绪飘在哪里,也不知道以后的路在何方。
已经一整天没有吃到任何食物了,亚雷漫步在公园的小径来回徘徊,不经意间,眼光却留意到了旁边的教堂。
我怎么这么笨啊!教堂不是每天都发放圣餐的嘛!
绝处逢生一般,亚雷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略微一犹豫,还是缓步迈进了教廷。
刚走到门前,一位神甫就迎了上来,微笑着将他邀入了教堂内,并很有礼貌的询问,是忏悔还是做弥撒。
亚雷手足无措尴尬的说不出话,神甫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大概,还特意为亚雷指明了餐厅的方向。
遮遮掩掩的进入餐厅,一个胖胖的修女大妈让他随意坐下,自己扭着宽大的臀部去准备食物了。
亚雷一直不敢抬头,他努力的告诉自己,吃圣餐的人还有很多,不差自己一个,却无济于事,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困扰自己。
“吃吧孩子,看在主的份上,多吃一点。”
修女大妈端来一盘白面包,一大罐牛奶,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不知为何,亚雷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些是他以前吃惯了的东西,现在却无比留恋,懵懂间,恍若隔世。
他强忍着眼泪,拿起一块面包,张口正要咬下去,却留意到那些正在狼吞虎咽的人。
他们的眼神里都有着相同的东西——麻木和依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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