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契约?”叶幼清挑着长眉,好看的凤眼睨过去,顿时张狂跳起来的蔡仲堂气势无形中就矮了半分。
“世子爷也不能不讲道理!”蔡仲堂咽了口口水,向后推一把凌乱的发髻,强撑着道:“这契约可是和马帮签的!”
“陆昭锦。”叶幼清还骑在马上正看着陆昭锦,手中马鞭看也不看地向后一甩,却稳准狠地正砸在蔡仲堂脸上,不顾他惨叫连连,叶霸王一脸轻蔑道:“这是你们家的奴才?我怎么听着像马帮的狗?”
噗哧,绿绮第一个笑出声来,脆生生赞道:“姑爷真厉害!”
周遭奴婢的笑声也一个紧跟着一个,由小到大,臊的蔡仲堂几乎站立不稳,他可还是陆家的记名弟子呢!
果然,惹谁也别惹这位爷。那京城一霸,脑子要是转得不快,怎么顺利躲过叶侯的家法军棍,成天耀武扬威?
“二爷说的是,是昭锦教奴无方,冲撞了您。”陆昭锦忍着笑意,喝令左右:“还不将他丢出去!”
“陆昭锦!”蔡仲堂这次是真的急了,从怀里翻出那卷契约,恶狠狠道:“马帮可不是好惹的,你别以为有个世子撑腰就能抗下来!那契约里可是写明了要赔……”
“咔嚓”叶幼清懒得听他废话,翻着白眼又是一鞭子,脆弱的纸张就如同被洪水撞击的河提,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蔡仲堂看着纸片打着旋儿缓缓飘落,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陆昭锦也瞪大了眼,小嘴微张地看向马上的叶幼清。
“怎么?还不行吗?”只见叶霸王无辜地俯视,扬手还要再抽。
“慢着!”陆昭锦一瞬想明白了,赶忙喊了声,苦笑道:“二爷,这商户间的契约都是一式两份的,您就是毁了这一份……”
叶幼清聪明过人,陆昭锦一点他就明白了,却毫不尴尬,他再去毁了那一份就行了。
“二爷不要想着马帮那一份了,这张契约就等于是半个陆家,他们是死也不会让您毁了的。”见叶幼清抬腕勒缰,陆昭锦就知道这小霸王又要去横行霸道了,赶忙阻止。
看傻了的蔡仲堂这才听明白,敢情世子爷以为毁了这张契约就能了事?
知道不对后,还想着杀到马帮去毁了那一份?
这真是……太惊悚了,世子爷的暴力解决手法,堪称大夏之最,不愧是三代荡平北境的叶家子弟,够霸道!
叶幼清见陆昭锦微微摇头就知道这事不能凭暴力解决,而且似乎陆昭锦也不愿意靠他的拳头,小霸王难得地皱眉了。若是问他如何飞檐走壁排兵布阵,他倒能口若悬河地说个滔滔不绝,可这行商的事儿,他高高在上的叶世子怎么会操心这种下贱营生?
但自己有言在先,要为陆昭锦做主的。
真是麻烦,比养一百匹紫蹄踏月还麻烦的女人。
“不就是半个陆家。”世子爷嗤之以鼻,紫蹄踏月踢踏着蹄子动了动,他勒住缰绳,突然问道:“你缺银子?”
“不是。”陆昭锦已经逐渐摸透叶幼清的跳跃思维,为防止他大少爷又突发奇想要用银票淹了她的打算,赶忙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家业,我不想让它败在我的手里。”
嗯,是这个道理,就像他不想叶家门楣倒在自己手里一样。
“拿过来,我看看。”长鞭一指,这次是绿乔先反应过来,小跑着捡起契约拼在一起举到叶幼清眼前。
陆昭锦咬咬牙没说话,就听叶幼清看完嗤笑一声:“提供育马草药,又没说非要他手里那个,你们陆家不是有很多秘方吗?随便找几个顶替了不就完了?”
蔡仲堂原本苍白的脸色一瞬变得惨白。
陆昭锦一怔,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倒是她小看了叶幼清。
这小霸王经商不会,但那文字游戏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哪次闯祸推黑锅,找挡箭牌不需要这门手艺。
“二爷好智慧。”陆昭锦使个眼色让绿乔将契约交给陆平,踱步向蔡仲堂,“你可都听到了?我念你是大师兄的胞弟,处处容你,可你却不思悔改,迫害亲传师兄在先,勾结外鬼鼠窃主家在后,实在留你不得。”
叶幼清看着明媚少女艳阳般地光芒四射,如他适才躲在陆宅院墙上偷看她收拾陆家残局一样,声声叩入心门。
其实他早在陆昭锦召集管事时就来了,又不好意思进门就凭借身手窜上院墙,看着少女或怒或笑,或张扬跋扈,或沉郁深思,那一张张生动的小脸不知不觉地滑入心房。
“不!你不能赶我出门!”蔡仲堂突然魔怔一样扑向陆昭锦:“你找不到方子的,你不可能找得到替代的方子!”
他血迹斑斑形若厉鬼,面貌绝望狰狞,陆昭锦毕竟是个少女,不由倒退一步。
身后哗哗地衣袂翻动,陆昭锦还未看清就觉自己突入阴影之下,鼻尖抵在身前那人华贵的锦袍上,甚至能嗅到他身上轻微的皂香,还有她熟悉的男子汗气。
“啊!”蔡仲堂再度惨叫,被踏着马鞍旋身而来的叶幼清踢飞出去,又很快被赶来的许四制住。
“不!你不能赶我走!”蔡仲堂还在声嘶力竭地挣扎尖叫:“我大兄是替你爹死的!是你们陆家欠我的!欠我的!”
“不长记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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