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陆昭锦急匆匆推门而入,却发现屋子干净空旷,倒好像有段时间没住过人似得了无生气。
她前世记得清楚,陆昭宁是在她出嫁四个月后走失的,九岁大的孩子说是被人牙拐走,那时的她正在叶家焦头烂额,听说后也只派了许四速寻,根本没想那么多。
直到出了蔡师兄的事,陆昭锦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而挂着陆姓早有风传是大医陆私生子的昭宁,又怎么可能逃脱魔爪,只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看着屋子,难道昭宁早在她准备成亲的那段时间就不在了?
陆昭锦暗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上心,昭宁才九岁大,竟让无辜的孩子替大人们偿还那些过往的恩怨。
“蔡师兄,你……”陆昭锦正要开口,就听廊下有女声响起:“咯咯……回门都没夫君陪,带个傻子回来,还好意思颐指气使的,咯……我要是她啊,不一头撞死,也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陆昭锦拳头紧攥,一把拉住要出去质问的绿绮,脸上**辣,却是气的。
前世她回府后本来要去父亲书房缅怀,可半道就听见这么一句,顿时羞臊得无法见人。
让蔡师兄狠狠收拾那胆大包天的丫头后,自己跑回房里哭,任谁劝也不肯出来,到了黄昏时分立马套车走了。
现在这个丫鬟又被安排到了这儿,很明显是蔡师兄预谋好了的。
可见蔡师兄的确了解她的脾气,若在前世她必定哭嚷着跑回房去,再没脸露面,何况追问陆昭宁的事。
陆昭锦一瞬反应过来,看来蔡师兄在陆宅的确有不敢让她知道的事,所以准备了这个手段,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前世是因她要去书房,这一世是因为她要追问陆昭宁的下落。
“小师妹你别难过,这奴婢实在太放肆了!”蔡师兄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冲道门外:“大胆!大小姐就是有什么不堪,也不是你这丫头能碎嘴的!”
究竟是谁放肆,蔡师兄这话纯是在臊她,她有什么不堪的。
“那蔡师兄打算怎么处置?”女子声音淡淡,连薄怒都未曾有上半分。
女孩子莲步款款跨门而出,俏生生地看着他,眉眼还带着几分意味难明的笑,见他惊愕得不能做声,又道:“看来蔡师兄是不会处置了,来人,去叫陆平来,我倒要问问他,这大管家是怎么当的。”
质问的语气,蔡师兄却听得黑眉紧蹙,顾不得想陆昭锦怎么大不相同,赶忙道:“大管家去了下面庄户……”
“哦?这么说,要我亲自处置了,绿绮,”陆昭锦不给蔡师兄说话机会,令道:“去叫赵婆子来。”
赵婆子是陆家掌刑的老人儿了又管着发卖事宜,手下分寸极准,哪个丫鬟落到她手里,那可真是痛不欲生。
“是,小姐。”绿绮得意洋洋地瞥了那瑟瑟发抖的丫鬟一眼,扭头就跑。
“蔡先生!蔡先生!”见蔡师兄对她皱眉,又赶紧转头去看那个身材娇小却气势迫人,掌控着她生死的少女,哭求道:“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师妹息怒,何必脏了你的眼,就交给师兄吧。”蔡师兄越过陆昭锦令道:“还不把她拖下去!”
丫鬟还在哀求哭喊,但神色中的松一口气却难以逃过陆昭锦的眼。
今天要是让她逃过一劫,只怕自己再回来的时候,这陆宅就要姓蔡了。
“就在这里打。”陆昭锦冷声喝令,上前的仆役顿时有些进退不得,“我倒要要看看,谁还敢论我陆昭锦的是非。”
这个刁钻蛮横的丫头!嫁了人竟受刺激似得脾气暴涨,连之前那半分矜持也没有了!
蔡师兄虽然觉得难缠,却没有太过心疼,一颗小棋子,他总不会因此跟陆昭锦翻脸。
“陈婆子,给小师妹出气,狠狠的打!”蔡师兄眼底一丝狠戾闪过,那跟绿绮来的陈婆子立刻会意,挥着巴掌大的板子,狠狠往那丫头身上招呼。
“啊,饶命啊!”丫头凄厉的惨叫响在耳边,陆昭锦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个。
前世在叶府,这样的生死,她见得多了。
当年的绿绮绿乔都是这样在她面前被活活打死的,只不过绿绮是替她顶罪,为了让她不要哭求,竟是生生咬断舌尖,愣是一声都没吭地变得血肉模糊。至于绿乔,那些恶毒的诅咒,不想也罢。
只是,为什么绿绮带来的是陈婆子?
绿绮咬着下唇,凑到她耳边轻语几声,说是赵婆子滥用职权,已经被打发出府了,就是昨天的事。
陆昭锦攥紧了拳头,死盯着那丫头,让人以为她的愤怒源于此处。
这个蔡师兄还真是急不可耐,她前脚刚嫁出去,后脚就已经开始收拾陆宅里那些忠心耿耿的老奴了。
难怪她在陆家破败后想重建声望,调查旧案,可宅子里连一个趁手的人都找不到。
陆平不知被什么要紧事引走,许四被她派去调查,今日不在府里。
不过就算她不派许四出去,相信蔡师兄也有一万种方法将一心系在她身上的许四调离陆宅。
真是好手腕,父亲去世不过一年时间,他就已经让这宅子姓了半个蔡了。
“啊!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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