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除非老师找或者有重要的事,他很少会离开座位。鹿汀萎靡地伏在桌上,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只觉得时间越发煎熬了起来。
程澈确实是有事。
下课一铃刚响,他便出了教室,直奔食堂旁的小卖部。
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少/妇,见程澈来买过几次饮料,对他的印象很深。她笑眯眯的,也没等他发问,便从冷柜里拿了瓶芬达递到他面前。
程澈看了眼水,动作一顿。
“同学,”老板娘道,“三块五。”
程澈拿起水瓶,放在手心里感受了一会儿,问,“还有更冰的吗?”
“更冰就冻上了。”老板娘道,“我们这里没有。”
平日来买水的都是一些想喝饮料解渴的学生,冻住的并不实用。
“其它冻饮呢?”
“冰激凌可不可以?”老板娘往他身后看了眼,“在那个冰柜里面。”
“冰激凌太容易化了。”
老板娘打量着面前这位俊秀少年,以前每次来都是寡言少语的,突然间话多了几句,却尽是提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程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有冰果冻吗?”
老板娘笑,“只有不冰的。”
“那算了,谢谢。”
程澈说完,走出了小卖部。
转而去了趟操场后边的便利店,得到的是类似的答案。最后,犹豫了一会儿,程澈从操场后边的小树林矮墙翻了出去,终于在两百米开外的小学附近买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回到教室的时候,自习课已经过了一大半。
鹿汀一点写作业的心思都没有,恹恹地趴在桌上,时不时挠一挠发痒的右手。
听到身边的脚步声,她抬起头。
此时,程澈站在座位前,一脸风尘仆仆。
清爽的短发被汗湿了,帅气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滴,他看着鹿汀,眼神深不见底。隐隐约约地,可以感受到那剧烈运动后的低声喘息。
鹿汀无精打采地回望着,也不知道这位神秘兮兮的同桌刚才干嘛去了。
安静的间隙里,程澈突然将一包东西扔在鹿汀手边。
“给你的。”
鹿汀不解地支起身体,拿起包装袋,发现竟然是一大包冰果冻。
是为了皮肤过敏的事在间接地向她道歉吗?
不过,她都痒成这样了,哪还有心思吃。
鹿汀往回推了推。
“谢谢,我不用。”
“不是用来吃的。”程澈道,“医生说冰敷有用,你要不要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