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心回宫之后,还没反应过来,长乐宫的宫门就叫人围住了。
“这是干什么?”
站在门口的带刀侍卫垂下头,“这都是摄政王的命令,公主在大婚之前,不可踏出宫门半步。”
!!
慕怜心立刻恼了,“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我不能离开长乐宫?”
“属下不知,一切都是摄政王的命令。”
慕怜心气得直跺脚,这个萧琅当真是狼心狗肺,她前脚还在树林里为他包扎呢,后脚就让他的人给关在宫殿里了。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公主那边,是何反应?”
萧琅坐在主座,伸着受伤的手臂。
一旁的医师专注地为他处理伤口,面前的下属正在向他汇报情况。
“公主,很生气。”下属回答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萧琅闷声笑了笑。他喃喃道:“都是为她好。”
眼下时局复杂诡谲,朝堂之中似乎人人都有后手。
即使是骄傲如他,也得想办法防守一番。
普天之下,最令萧琅宝贝的,就是慕怜心了。
保护好她,他的心就能安宁,从而专注地解决其他一切碍眼的人和事。
把她关起来,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
只可惜这个理由,慕怜心定然不会接受。
罢了,由着她闹吧。
医师替萧琅拆下了简陋的绷带,正准备带走丢掉,摄政王却突然发话。
“慢着,那它给我。”
医师看了看手中血迹斑斑的破布,不太确定地问道:“大人要的是这个吗?”
“嗯。”
萧琅一把从医师手中夺过那片破布,凑在自己的鼻尖闻了闻。
除了那浓重的血腥气之外,他似乎隐隐闻到了来自女儿家的香气。
是娇儿身上的味道。
医师看出他对这条血带的喜爱,主动说道:“大人若想保留这带子,小的可以为大人清洗,保证无半点血污。”
萧琅闻言,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就凭你这般卑贱的身份,也配碰它?”
这可是公主贴身的衣物料,就算脏了,也只能由萧琅自己来处理。
医师的脸白了,他立刻跪伏在地求饶。
“大人,小的知错,还请大人责罚!”
萧琅最讨厌这些人动不动下跪的样子,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滚!”
“是,是!”医师拎起自己的小医箱,半滚半爬地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下属皱了皱眉,“大人,属下再为您寻一名可靠医师来。”
“不必!”萧琅抬手制止,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什么时候上药对他来说并无分别,“先讲事情说完。我让你查的城郊密林那帮死人,查出什么线索了没有?”
“确实有些线索。那帮人所用武器,所使招数完全不同,可见应该不是统一训练的正规军。倒更像是,江湖门派的人。”
“江湖门派?”萧琅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那帮蝼蚁,也敢来掺和我的事?”
萧琅的滔天权势背后是他极为残忍的手段,他的上位之路充满血腥。这些血不光来自朝廷,更来自于民间百姓。
因此,江湖门派的人想杀他,也不是一件很令人惊讶的事情。
但怪就怪在,今天的事到底是如何一步步发生的。
“看来这朝廷之中,还有那些蝼蚁们的内应啊。”萧琅叹息说道。
会是谁呢?
“查,继续查下去,一条线索都不能断。”
萧琅原本对四月初九的行动充满信心,但因为今天的事情,他隐隐多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另一边,平阳侯府。
“谁允许你们擅自行动的!”顾沉昱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朝地上一砸。
“嘭!”的一声,茶杯碎的七分八裂。
站在他面前的一排蒙面人齐刷刷跪下,谁也不敢在这时触顾沉昱的霉头。
然而顾沉昱依旧觉得很生气,他在桌子前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
等到情绪稍缓,他才开口说道:“你们知道,你们今天的行动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无人应答。
顾沉昱神情冷淡,声音也低沉得可怕。“是打草惊蛇,自寻死路。”
朝廷里全是萧琅的人,他苦心谋算,另辟蹊径,将江湖上与萧琅有仇怨的势力集结在一起,为得就是用这些人的力量打败萧琅。
所有的埋伏都应该在四月初九才显露,而这帮江湖人士今天在城郊看见萧琅现身之后,没有忍住心中冲动,直接动了手。
这简直就是在毁坏顾沉昱的大计!因此,他才会这般生气。
更为重要的是,今天本该是他和慕怜心培养感情的一日。
春日踏青,携手相伴,光是想象就非常美好。
然而这一切,都被这帮山野村夫给毁了!
顾沉昱越想越生气,江湖人虽然是他手中的剑,但这把剑不受控,差点就伤了他自己和慕怜心。
他必须大发雷霆好好地教训这帮蠢货,才能避免更大的危机发生。
“若是让萧琅查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你们和我的联系,那不光光是我是你们,你们的亲近之人,同门亲友,全都要死于非命。现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吗?”
顾沉昱的声音不大,响彻在小小书屋里,听得人胆战心惊。
跪下的人里,已经有人额头冒出了冷汗。
屠门杀光,是萧琅常用的手段。
顾小世子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才是真正令人胆寒的地方。
“世子,那我们……”
“刺我一剑。”顾沉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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