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冷,这一条棉被确实少了些。不过,年轻夫妻自带三分火,你们小两口,若是觉得不够暖和,抱紧些便成!”老妇人接下去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令宛初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她本欲向老妇人解释的话,也因羞涩而咽回了肚子。
老妇人见宛初脸红,以为她是新嫁之妇,有些腼腆,便意味深长了看了二人一眼,便笑呵呵的离开。
老妇人走后,宛初才稍稍定下神来,微抬起眼角,向阿贵斜倪了一眼。
却见阿贵脸上并无任何尴尬之色。
宛初想要向阿贵征求意见,看两人要如何更好的利用这仅有的一张床铺。
“这床......“宛初指了指床铺,本想建议他与自己轮流上床休息,却羞于启齿。
不料,阿贵却十分自然的接过话去,“你一个柔弱的女子赶了一天的路,身子定然疲乏。若再不上床休息,恐怕明天你再没有力气赶路。”
说罢,他将床上的棉被铺开,将宛初拉到床边,“快睡吧。”
宛初眼皮沉重,确实乏得不行,身子一沾到床铺,恨不能立即倒下美美的睡上一觉。
但阿贵也同自己一样辛苦,何况先前还背着自己跑了老远的路。自己怎么能够只顾自己安睡,而置他于不理?
她呆呆的望着眼前一脸诚恳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见宛初一脸怅然,怔怔发呆的模样,阿贵关切的问道,“为何不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宛初深深的回望了他一眼,轻声问道,“这张床你让我睡,那你睡哪里才好?”
却见阿贵爽朗一笑,“你忘了?我遇到你以前,每天都是席地而眠。”
说罢,他便退到门边,和衣躺倒在地,闭上了双目。
见阿贵睡在地上,宛初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虽然知道他身子壮实,也过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但他既然在自己眼前,自己便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宛初勉强躺上床,虽然疲意袭来,但她却仍然挂念着阿贵,无法睡得踏实。
心里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宛初才渐渐睡了过去。
这山边的宅子,老旧残破,并不十分保暖。等到夜深之时,阴冷的空气夹着寒风,从墙缝吹了进来,十分寒冷。等到半夜的时候,宛初竟被冻醒过来。
她下意识的将棉被牢牢裹在身上,才稍稍感觉好一点。
此时,她将目光投向门边已经沉沉睡去的男子,却见他身上并无任何遮盖之物,仅用双臂交叉抱着御寒。
宛初的心里有些不忍,想来自己睡在床上,还有棉被包裹,都冷得无法忍受,何况他睡在阴冷潮湿的地上?
即便他身子再强健,恐怕也会冻病了。
于是宛初将少女的矜持尽数放到一边,起身下床,将地上熟睡的阿贵摇醒。
阿贵睁开眼来,睡眼惺忪的望着她,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睡?”
宛初指了指床铺,低垂着眸子,羞涩的说道,“今夜,你和我都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