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你的几个兄弟姐妹中,只有你最像朕,只可惜,你是个姑娘家,否则前途不可限量,便是继承大统也是有可能的。”白天钟离乾安说的话此刻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
躺在床上的钟离凰倾睁开眼睛,看着红色的帷幔,脑海里浮现着两人的每一言一语。
钟离乾安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被她细细斟酌,他说这些无非两种可能。
一是真心地惋惜自己不是皇子,不能插足国事为他分忧。
二……就是在敲打自己,自己作为一个女子,不应该也不能去妄想沾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女人直挺挺跪在他面前,慎重一拜,“父皇,就因为笙儿是个女儿家,无法继承大统,所以笙儿没有什么野心,心心念念的都只是为父皇分忧,不曾有别的心思。”
是啊,即使她再优秀,也是不能脱离自己的掌控。
她就是在告诉钟离乾安,我才是那柄你最好掌控的利刃。
钟离凰倾一语“点醒”了他,与其他皇子不同,笙儿的一切都可以被他轻易掌控,她才是他最放心的利器。
在所有子嗣中,只有笙儿才是他最应该放心的。
她不过是一个女子,未来再如何也翻不了天。公侯将军忌拥兵自重,皇子皇孙忌谋权篡位,只有公主。
公主的荣宠你全是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给予的。换句话说,公主能得到什么,走到哪里,坐到什么位置,仅仅是他一句话就可以左右的事。
后来的月余,一切果真如她的预想一般,钟离乾安越来越放心自己,渐渐的钟离凰倾也开始与他讨论朝政。
而东宫那个“病秧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每次他想说什么,都被钟离凰倾轻飘飘的一句皇兄以身体为重挡了回来。
偏偏他还无从反驳。
也不知道这东宫是不是风水不好,他一个健健康康的大男人在这住了一段时间,喝着源源不断的补药,这身体竟然越来越差?
说好的兄妹情深呢?一天到晚见不到人是个什么意思?终究是感情淡了埃
不行,他要抓紧进度。如今看来,首先要收服的一定是钟离凰倾。
太子寝宫内的钟离南麟辗转反侧,这一切怎么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其实,当初连钟离凰倾自己都以为自己第一件事就是会选择杀了这个假皇兄。
可是……她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
不。她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离那个位置宛若天边又触手可及,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病入膏肓?“皇兄”最近这脸色,可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看来在这场戏里,还有人没入戏呢。
几味药材浮现在钟离凰倾的脑海里,既然你入不了戏,那我就帮帮你,她勾起一抹冷笑。
长公主前世在十五岁时拜了药王慕容为师,精通药理人体,特别是一手金针,学了个出神入化。
上辈子她没识破钟离南麟是她从来没有去怀疑他,最重要的是,师兄出山亲自为他调理身体。
师兄在药理上了学识可比她深多了,如此看来,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