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达慧终于深深明白了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怎么样?”陈义天还没来得及抓住她,陆达慧已经冲到卫生间,大吐狂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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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船刚驶出峡湾,面向广阔浩渺的大海时,陆达慧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站在甲板上,靠在陈义天怀里,看落日余晖洒在墨蓝色的海面上的星星点点的金光,闪闪烁烁,浮浮沉沉。
“看,那里歪歪扭扭再配上光点,像不像海妖在跳舞。”陆达慧遥指着一块儿,笑道。
茫茫海面,陈义天哪里知道她指得是哪里,只是笑道:“海妖不是吃人的吗?专吃你这种小孩。”
“哼,要吃也吃你。”陆达慧说着,就把陈义天揽在她腰上的手抓起来,假模假式地啃一口,除了浅浅的牙印,就还一点口水丝了。
“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吃人的海妖啊。”陈义天笑道。
“是啊,是啊,我就是专门来吃你的海妖。还不快向本妖求饶!”陆达慧嘻嘻笑着,跳转身,叉着腰,趾高气昂道。
“呀,妖怪出没,大家快躲!”陈义天望着她得瑟的脸,突然高声叫了起来。
刷!甲板上众人奇怪的目光都射向了他俩。
“陈义天,你要死啊!”陆达慧也不敢看大家,咬牙一跺脚,抬手就追着陈义天要打。
刚跑没几步,陆达慧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找了个最近的垃圾桶,狂吐起来。
然后,她悲催的旅程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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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义天扶着她,另一只手一直给她拍着背:“好点吗?”
陆达慧犹自弯着腰,只轻轻点了下头。
陈义天把她搀回床上躺好,倒了杯热水给她漱口。刚把水杯放好,转过身,陈义天就看见她抱着胸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脸色蜡黄,额头满是冷汗。
“还难受?”陈义天蹲到床边轻轻问道。
“嗯——”细细的声音,陆达慧难过地根本说不出话。
陈义天不说话,沉着脸离开,一会儿折回来后,端着一盆热水放桌上。拧了热帕子给她擦拭额头,又拉直她双腿,伸进她的上衣给她擦身子。
“出去——”当陈义天手中的毛巾,触碰到她胸部时,陆达慧还是拼力想要反抗,手推着陈义天,没有点力气,只像是轻抚。
“人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这小脑瓜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就你现在,吐得一身酸臭,谁愿意碰你。”陈义天骂道,伸手敲她脑袋,手顿在她脑袋上,终究还是舍不得敲下去,“乖,别乱动,一身汗,拿热帕子擦擦,舒服些。”
陆达慧哼哼两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
擦拭好,陈义天问道:“要去甲板上透会儿气?”
陆达慧闭着眼摇摇头:“你去,我想睡。”
“来。”陈义天掏出刚打热水时,从水手手上买来的小半瓶薄荷油,半躺在床上,抱她侧躺在自己身上,拿薄荷油在她太阳穴,肚脐眼抹了一点,又在她鼻下点了一点。
陆达慧顿觉呼吸顺畅了很多。
“乖,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陈义天轻轻摁揉着她的脑袋和颈脖。陆达慧觉着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难受也似乎点点消退,很快就真正睡了过去。
陆达慧几乎算是半吐半睡,捱到爪哇的。下船时,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耷拉在陈义天怀里,也不管是不是招人耳语,由着陈义天把她抱下船。
当时的爪哇属荷兰殖民地,当陈义天他们到爪哇时,荷兰早不如上个世纪那么威名远摄。爪哇在各种拉锯战中,以顽强的生命力,为栖息在它身上的人们提供了生存的必需。
“天爷,好久不见!”刚一出码头,就有一个黑实,穿着对襟麻料衣裤的男子,笑着迎上来。见他怀里昏昏睡着的女人,一愣,笑容也僵在嘴边。
“你小点声!”陈义天一努嘴,生怕来人惊醒了陆达慧。
“先生,您的行李。”船上临时雇的小工,把他们的行李搬到了他脚边。
黑实男子,忙指挥着他带来的人把行李搬上车,又打着唇语,问陈义天:“真、假?”
陈义天瞪了他一眼,抱着陆达慧就上了车。
鹅黄色墙面,带阁楼的房子,陈义天他们在爪哇的临时住所。
等陆达慧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吊着白纱蚊帐的宽大竹绷床上了。
蓬着一头乱发,陆达慧靸着拖鞋,推开门,一边揉巴着眼睛,一边轻轻叫着陈义天。
听到陆达慧的叫唤,登登小跑上楼的不是陈义天,而是那个黑实男子,一双笑眼,什么时候看,都是笑眯眯的。
“我的睡美人,我都还没吻你,你怎么就自己醒了呢?”黑实男子夸张道,一口牙齿显得格外洁白。
“陈义天呢?”陆达慧蹙眉问道。
“你说那个老头儿啊?不知道,我对老年人不感兴趣。”黑实男子撇嘴摇摇头。
听他说陈义天是老头儿,陆达慧非常赞同地点头笑了。
黑实男子见她笑了,欣欣然地上前,笑道:“小妹妹,哥哥带你去玩。”说着就要上手。
陆达慧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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