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地长出根芽。
如此繁华,同心无价,
似鹣鹣比翼飞遍天涯。
百年一瞬,万里一家,
姐妹弟兄努力爱惜芳华。
木兰笑得柔媚,唱得娇软。陈义天却皱起了眉头,手上还是那支雪茄,烟灰长长,已经快烧到尾巴。是她吗?是那个会缩着肩膀,笑得咯咯响,跟在他屁股后头,甩也甩不掉的一脸纯真的孩子吗?
新开乐园后台
“木兰啊!”
“木兰姐!”
木兰刚唱完两首歌回到后台,一群人就兴奋地围了上来。
“怎么啦?”木兰的声音清冷,不复舞台上的娇媚。
“木兰姐!天爷给你送的花篮!”青女指给她看化妆台上的一篮鲜花。
“你喜欢?给你啊。”木兰道。
“好啊,谢谢!”青女欢天喜地想去提花篮,忽瞥到罗经理正瞪着她,忙吐舌笑道,“天爷给你的,我可不敢要。”
“那就帮我扔了。”木兰云淡风轻,坐到化妆台前开始卸妆,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
罗经理吞了吞口水,屁颠儿地围了上来:“我的小姑奶奶,你知不知道谁是天爷啊?那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我今天在侧台可是看明白了,天爷是为你而来的。你可是烧了头香的好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傍上这条大船。”
.........
没有等到回应,罗经理吞吞口水,又道:“哎呀,你怎么跟个榆木疙瘩一样,还卸什么妆啊,天爷请你去宵夜!”
“不去。”木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什么!”罗经理惊得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怒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转而又求道,“我的小姑奶奶,别说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就是咱们宋老板也惹不起他啊。现在我们脚下踩着的这块地皮还是天爷他老人家的。你要惹恼了他,指不定他收了地,还砸了新开。哎呦,我那苦命的儿,你爸爸我,再没能力供你读书了......”
“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从明天开始我不来了。这样连累不到你了吧。”木兰白了眼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罗经理,把卸下来的首饰装进盒子里,“你起来让开,我要去换衣服。”
木兰刚一离开,化妆间里就炸开了锅。
“罗经理,这木兰使性子,我们不会真遭殃吧?”珠珠问道,新开的歌女里头就数她胆子最小。
“她这什么态度!真当自己是大明星还是富家千金啊!别给脸不要脸!”阿红这会儿早冲到门口,指着木兰的背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这可怎么办?我还等着这份工钱,捎给乡下的爹娘呐。”
“那个天爷不会真来砸新开吧?”
“怎么办啊?我可不能丢了这工作啊。那个木兰凭什么让我们陪她受罪啊。”
.........
女人们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男人们在边上添油加醋,陈义天很快就被描述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而此时,陈义天本尊正在雅阁里喝一杯加了冰块的金酒。他只轻抿一口,就撇嘴放下。
“天爷,这可是好东西,你真不识货。”李明笑着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义天笑哼了一声:“我去车上,你到后台催催。”
.........
“天爷,木兰小姐走了。”李明匆匆从新开大门赶了出来。
“我知道。你把车开回去。叫他们也散了”陈义天一边说,一边下车,目光锁在斜前方,从后巷转出来的土布旗袍女子的身上。
烫的微卷有些毛糙的长发被编成一条松松的辫子,末端拿白底蓝边的手帕子系住;一身过膝的杂色土布旗袍;脚下是一双黑色木屐;粉黛未施,和刚刚在舞台上勾人心魄的木兰,判若两人。
夜已深,长长的街道,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一两盏昏黄的路灯遥遥向望,骑楼下,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就显得尤为昏暗。
木兰静静得走在路上,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顿了一下,又疾走两步,忽地闪进骑楼廊下。
“倒是谨慎。”没想到一个眼错不见就跟丢了人,陈义天心里却是欢心一笑,一边往前走,一边夸张地大力吸着水分充足的空气,猛地一转身往右边一根廊柱扑了过去。
“冷静一点。”陈义天淡笑道,举起双手,从廊下慢慢退了出来。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柄匕首,锋利的刀刃几乎快嵌进肉里,似乎有那么一两颗血点渗出,而持刀人正是刚才正在舞台上唱歌的木兰。
“好女孩是不玩这种危险玩具的。”陈义天微微眯起眼。
“是你?”木兰微一蹙眉,这时候方听出他的声音来。
“我们见过?”
“没有。不过天爷名声在外,想不知道您也难。”木兰冷得像一块冰。
“所以呢?”陈义天笑道,两根指头捏着匕首的锋刃,小心翼翼地拉开匕首离自己脖子远些,“怎么个名声在外?传我是四只眼睛还是八条腿?”
木兰从他手中抽回匕首收好,依然冷着声音戏谑了一句:“原来你是蛤蟆。”
陈义天不似木兰想象中那样暴怒,反而负手朗声大笑:“我请你去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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