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的我全给。
这是多么重的一句承诺,但凡是个别的男人说出口,刘执都会觉得轻佻可笑,贾真么……虽然他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很有一套,但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他品质方正,心地善良,一心为民,她相信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该如何回答呢?
二人本就有婚约在身,贾真这么说话,等于已经是半挑明了。说实话,能得到贾真这样优秀又有趣的人的认可,刘执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两家长辈都同意,眼下贾真也同意……她若再应下,不就等于默认了他俩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的成了?
说实在的,贾真是好的,她也不排斥跟他接触,二人相处愉快,但……
“知府之位也给我坐坐?”
贾真听到刘执状若调侃似的反问,愣了一下,也笑着反问道,“以你的才干,如若给了你,你肯定能比我做的好,只是……以清清郡主的身份,稀罕我这小小的官职么?”
这是完全挑明了。
刘执看了他一会儿,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无论王爷还是郡主,都只是一个封号,做不了官。”
贾真听她语气意兴阑珊,不免有些疑惑,“清清真想做官?”
“不,我只想做生意。”
她爹倒是满腹诗书想做官的,但是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连二叔和他谈论国事多了一点都要被人上折子弹劾的,遑论其他。于是她爹满肚子的治国理论无处安放,十分郁郁。
她娘忍不住劝道,“你是什么身份,说多错多,现在国泰民安的,你还总跑去宫里瞎出什么主意?不如安安稳稳做个闲散王爷过日子得了。”
她爹不服气,“你懂什么!居安才要思危,我是为了二弟、为了江山社稷好1
她娘一句话就把她爹怼沉默了,“你替别人管儿子,小心别人以为你要抢儿子。”
她爹为何哑口无言,你看,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不是?
她娘又叹道,“我看咱家清清就随你,脾气倔得很。想做的事做不成,憋着一口气呢!你应当更能体会这种心情。”
他爹便扶着额头,无力地挥了挥袖子,“不就是要出去做买卖怕我干涉么,去罢去罢!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还能管谁。”
话聊到这个份儿上,暧昧的气氛都消了,贾真也不能追根究底再继续问什么,
刘执这么说,他有些摸不透她的意思,但肯定不是看不上他,这点贾真还是有信心的,不然以刘执这清冷淡然的性子,若真对他无感,绝对公事公办,都不会跟他有进一步的接触,更别提晚上过来赴约了。
最起码二人做得朋友就比一般人关系强多了,便笑道,“做生意好,自己讨生活,也为国出力,但也不容易,无论是官场还是生意场,都是江湖。”
刘执喜欢贾真这个说法,本来在她这里,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别人总觉得做买卖抛头露面跑来跑去的耍嘴皮子很廉价,她不这样认为。
若没有各行各业的蓬勃发展,江山怎能繁荣?
贾真跟她想的一样。
二人可以说是从思想到情感,都高度统一,能与这样的人结亲朝夕相对,可不比和三观不合的人在一起鸡飞狗跳或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强多了?
但刘执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是因为二叔的这个安排有自己的目的,让她心里不舒服么?
刘执摇摇头,对贾真道,“贾大人可要记得自己的话,生意人这里,最重诚信,要什么报酬我还没想好,以后想好了自会向大人索要,生意人脸皮厚,可不会不好意思。”
贾真见她将“承诺”变成了“报酬”,也不纠正,笑道,“那是自然。”
说着话的工夫,二人就到了一础院子跟前。庭院不大不小,坐落在胡同里,安安静静的。
贾真叩了叩门,很快有个妇人将门打开,探出头来,见是贾真,身边还带个姑娘,那眼神立即变了,虽然人生得很慈祥,但这表情怎么看怎么八卦,妇人笑道,“楠竹回来了?今儿恁地晚,我还给你温着鸡汤。”
她又看向刘执,竟不见外,亲热地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这位就是刘掌柜吧?楠竹回家常常提起你,说是又漂亮又能干。”
“咳。”
贾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打断她,能干他是经常说,什么时候说过她漂亮了?家里这些八卦的人确实问过刘执的长相,他只道了两个字“尚可”轻描淡写而过。
倒不是他觉得刘执不漂亮,而是觉得评价外貌太埋没降低刘执的价值了。
“清清,这位是从小照顾我的乳母。”
妇人不仅看着精灵,显然还很善言辞爱交际,抢着自我介绍道,“没错没错,我姓郝名欣,楠竹是我从小抱大的,按我们那边家乡话,大家都叫我郝嬷嬷,你也随着楠竹叫就行。”
刘执一笑,从善如流地点头,“郝嬷嬷,我是天下茶楼的老板,我叫刘执。”
“哎。”
郝嬷嬷喜滋滋地应了一声,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她,“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就随楠竹叫你清清吧。”
头次见面就成了“自己人”的刘执点头应允,一旁的贾真却有点儿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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