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瑶微微皱眉,略有遗憾。
阿四皱眉:“只是什么?”
平瑶抚上自己多了一道血丝的脖颈,微微垂头。“我现在受了伤,不能再去前宫侍宴了。”
阿四能说什么?是他亲手伤了人姑娘,他还能怪人姑娘嘛?
只能叹口气:“那行,那你歇着吧。我让别人去。”
说着,又往台阶上一站,准备在宫女里再挑几个漂亮的。
为什么要漂亮的?他家主子说了,平生最喜三样东西:喜欢好吃的东西、喜欢漂亮的人儿、喜欢壮丽的山河。
而且,他家主子长得好,要是挑些丑的来,在他主子跟前一站,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们看着也难受呀。
挑来挑去,想起刚才看着自己的那双水眸,阿四总觉得,还只有那个姑娘配的上自家主子。
可惜呀,受伤了。
阿四心里叹着,不自觉的就回头看了平瑶一眼。
平瑶正笑着呢。风轻云淡的笑,站在他身后,望着院子里的一切,仿佛天下尽在眼前。
这一眼,平瑶也惊了一下,马上收了笑,换成了一脸遗憾。
然而阿四跟了他家主子那么久,早就被坑的精明了。
阿四气的一声冷哼:“我看你伤的也不重,回去擦一下伤口,依旧往前去侍宴去!”
平瑶笑着应了声:“是。”
心里却怒了,真的得意忘形,连个侍卫都骗不过了!
平瑶就被划了一道口子。拿湿毛巾一擦,血迹擦掉,根本就看不出伤口来。
还有一个大宫女澜儿,与平瑶一起侍宴。
两边朱红的高墙夹道,平台的石砖路。路上,脚步声、回声、声声相叠。
平瑶望着前方看不到头的长路,忍不住抬头,看向头顶的天。
火烧云把天空染得橙红一片,绚丽耀眼。映着远处金黄的琉璃顶,晃得人睁不开眼。
有归巢的鸟儿飞过,在火红的天幕下留下一道灰黑的身影,然后消失在远处茂密的树叶里。
这,就是皇宫。
肃清宫偏僻,两人要走很远。途中,还要经过皇后的坤和殿,皇上的乾安殿。
正是开宴的时候,后宫的嫔妃纷纷往前宫赶。一路下来,平瑶已经碰到两个嫔妃的辇车。
每次辇车经过,都是大阵仗。前后的宫女加太监,要一二十个。熏香、打扇、捧盒,浩浩荡荡的。
能够参加这种宴会的,都是妃位以上的。自然不是肃清宫能相比的。
所以,每当辇车经过,平瑶和澜儿就乖乖的躲在墙边,低头行礼,等辇车经过了,才起身继续往前走。
夹道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因此,辇车经过时,隔了好远就能听到。
平瑶听到身后,又有辇车上铃铛清脆的叮当声传来,叹了口气。
这一路走下来,真累。行礼行到腰疼。
偏还络绎不绝的来。
待到辇车近了,平瑶依例,弯腰低头。
辇车走的快,不到半分钟就能过去。平瑶就撑着这半分钟。
然而,铃铛声却在她和澜儿前方,停住了。
平瑶头低着,不能看清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脚前不远处,辇车随行的宫女们精致绣鞋。
然后,一双更精致的绣鞋,出现在她眼底。
一个骄傲清脆的声音在平瑶头顶响起:“我们娘娘叫你过去。”
平瑶这才抬头。眼前,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一双大而忽闪的杏眼,带着傲气,圆溜溜的看着平瑶。
然而,在平瑶抬起头,小姑娘看到平瑶的长相后,一双眼里闪过惊讶。
小姑娘心想,难怪自家主子要见一个小宫女呢,原来这宫女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自知失态,小姑娘冷哼一声:“跟我来。”
平瑶跟着那个宫女,走到辇车前。
这辆辇车,随行的人更多。位分也肯定在妃之上。
宫里除了皇后之外,排的上的,一个湘贵妃,四个妃子。
曾有一个宁皇贵妃,地位仅在皇后之下。听闻,宁皇贵妃美貌,后宫无人能及。只是红颜薄命,封为皇贵妃的第二年,就死了。
平瑶几乎能肯定,这个,就是现如今,唯一能与皇后抗衡的,湘贵妃。
平瑶行了个礼。问了声安。始终低着头。
果然,辇车上传来一声妩媚的声音:“把头抬起来让本宫看看。”
声音是极慵懒极高贵的,平瑶几乎能想象到,辇车里,那位美人儿此刻的样子。
平瑶抬起头,平静如水的目光,也望向湘贵妃。
是个美艳的美人。
如同她的声音一样,慵懒高贵。她一身宝蓝色大红芍药长裙,斜靠在深红的桃木辇车上,手撑额,妩媚的眼眸斜斜的落在平瑶身上。
像一只猫。
看到平瑶的刹那,湘贵妃笑了。嫣红的唇瓣,绽放的花丝毫不比她身上精致繁复的芍药逊色。
“宫里什么时候进来这么一位美人儿,怎么也没人跟本宫说呢。”
平瑶安静着,不说话。
她身旁的澜儿乖巧一笑:“宫里宫女上千万,娘娘也不可能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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