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儿骑在墙上,正觉两难,猛听得一声大喝。一转头,正是先前那两名被她引走的汉子,其中一人手持长弓,不由纷说,一箭朝她射来。
苏杨儿“啊哟”一声,只吓得魂飞天外,根本不及闪避,那两名汉子闻音面色齐变,惊呼道:“苏娘子!”终于认出她来,可为时已晚,箭已射出。眼看苏杨儿就要被那箭当胸而过,突然间两人身后蹿出来一个黝黑汉子,他一把夺下弓箭,猛踏一步,回身射出,手中空气犹如炸开,所去力道追比前箭不可以道里计,喀喇一声,竟将前箭箭杆拦腰截断!
这一着神乎其技,两名汉子齐声惊呼。苏杨儿却吓得面无人色,一泡尿撒在裤裆之中,只觉眼前一黑,居然生生吓昏在墙头上。
再度醒来时,苏杨儿小脸仍是煞白,但已不在墙头上,而是置身于客房中温软的大床上。她睁眼向外凝视,只见灯光下坐着一名女子,正捧着一本小册子,提笔在上面圈圈点点,正是先前那名丽人。
苏杨儿正要开口与她说话,忽然察觉自己身下竟是光溜溜的,这才想起自己昏去前“失禁“的情形来,一下子涨红了脸,心想定是这丽人给她擦净了身子,安置到床上来。在后世她常听到“吓尿“二字,此时才明白,这”吓尿“是何等滋味。不由得一阵羞愧,一阵尴尬,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入被中闷死了自己,又哪还有脸出声说话?
此时那丽人一抬头,见她醒了,当即将那册子收回袖中,起身道:“你醒啦,好些了么?“
苏杨儿呆呆看着她,脸上发烫,低声道:“那……那箭,是你救了我?”
那丽人微微一笑,道:“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是岳兄弟救了你。”
“岳兄弟?”
苏杨儿一怔,喜道:“你说的这人是叫岳飞对么?”
那丽人咦的一声,奇道:“杨儿,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却认识岳兄弟?”
一听果然是他,苏杨儿大喜道:“他人在哪?我想见一见他!”
那丽人不知苏杨儿对岳飞为何如此上心,颇觉奇怪,蹙眉道:“我叫他到外宅去请相公和世子了,你想见他,只能等他们父子回家再说了,想必这会儿他们也快到家了。“
一听这话,苏杨儿大急,怒道:“你怎么敢!”
说着就想掀被下床,可又想起自己下身**,只好作罢。
那丽人见状,诧异道:“怎么?你还想逃?”
苏杨儿道:“我当然想逃,不逃难道等着接你班,做姓陆的奶娘吗?”
那丽人臻首轻摇,叹道:“杨儿,看来你当真病了,怪可怜的。”
苏杨儿看了她一眼,道:“我不用你可怜,我只想要条裤子。”
听到这话,那丽人不觉好笑,面上又现温柔神色,笑道:“我可以给你裤子,但你要答应我,不许逃了,好么?”
苏杨儿闻言一喜,心道:“等我有了裤子,逃不逃还不是我说了算。”
便道:“好,我答应你,绝不逃了。”
那丽人一笑,转身走了,过不多时,手捧着一套深红色裙裳,另提了一双同色镂空软鞋,回到屋中。
苏杨儿接过来一瞧,蹙眉道:“这是裙子,不是裤子,我要男装。“
那丽人背过身去,轻笑道:“这是我前些日子新做的衣裳,但颜色太艳了,我不喜欢,倒适合你们少年人穿,你若不穿,我也没有旁的衣裳了。“
苏杨儿听了,很觉无奈,心想:“有总比没有强。“
当下在床上穿了,下床蹬上那双软鞋时,想道:“男装穿的久了,居然还是女装更舒服些。”不由对那丽人道:“谢啦。”
那丽人闻音转过身来,见苏杨儿玉立亭亭,盛装之下,如花树堆雪一般,不禁眼前一亮,心想:“无怪靖元这孩子总是对她念念不忘,这才半年未见,她出落得更加标致了,我即使年轻上二十岁,多半也是比不过她的。“
凡是美丽女子见到另一个美貌女人,往往会暗暗赛比一番,这丽人与苏杨儿虽然年龄相去甚远,但自持姿貌过人,还是忍不住与她比较起来。
不料她一怔的功夫,苏杨儿突然间一把推开了她,叫道:“但我该走啦!
那丽人猝不及防,接连推开数步,苏杨儿一下冲到门前,兴匆匆往外冲去,哪知迎面一股巨力传来,生生将她推回房中,一跤跌倒在地。
苏杨儿一日之内接连遇到两次这种事情,这一次更是被强推到地,又惊又怒,一句“你他妈的“已经涌了上来,可一抬头,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只见来人是一名凤眼狭长,面带怒色的中年男子,苏杨儿同他目光一触,只觉不寒而栗,此人正是陆伯彦,而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年人,正是陆靖元。苏杨儿虽从未见过陆伯彦,但他们父子二人站到一起,眉宇之似一眼既知,立时猜到了他的身份。
陆靖元见苏杨儿跌倒,慌忙进屋去扶她,那丽人喜道:“靖元。“
可陆靖元却不理她,一双眼睛盯在苏杨儿身上。
陆伯彦跨入屋中对二人冷哼了一声,望向那丽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丽人叹了口气,上前与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只见陆伯彦双眉一轩,正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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