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潜准备送侄子的骏马是匹白马,骏马膘肥体健雄伟挺拔,四腿修长有力,长颈高扬,高傲优雅自信,而且白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这就更显得它的那双大眼睛乌黑水润,看人的时候像有灵性一样。
阿渔见过这匹马,上辈子白马便是被徐恪赢了,几年后的徐恪容貌俊美风度翩翩,骑着白马随建元帝去狩猎,京城一众贵女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少年爱美人,美人慕英雄,年轻的贵女们没上过战场,在她们眼中,马术精湛五官昳丽的男子便是英雄。
当时阿渔就被徐恪的风采倾倒了,根本没怎么注意过徐潜。
叔侄俩站在一起,徐潜似入鞘之剑,锋芒暗藏,徐恪如精雕之玉,温润华美,谁更吸引小姑娘显而易见。
婚后徐恪似乎提过白马乃五叔徐潜所赠,阿渔听过就算了,并未上心。
现在再见这匹白马,因为知道白马的主人原是徐潜,阿渔看马都觉得亲切,也更好看了。
徐恪笑着给她介绍:“这马名叫飞絮,今年才三岁,刚成年,寻常的马匹围着马场跑一圈,飞絮能跑两圈,而且它特别温顺,谁骑都可以,不像五叔的乌霜,只肯让五叔骑,旁人连摸一摸都要尥蹶子。”
飞絮的名字很好听。
阿渔围着飞絮瞻仰,起初徐潜被飞絮挡住了,她就专心看马,慢慢的走到飞絮前面,徐潜高大伟岸的身形露了出来,阿渔便忍不住悄悄朝徐潜看去。
阳光从徐潜身后倾洒过来,他背光而站,面容更显冷漠。
阿渔一手无意识地摸着飞絮,一边试图在徐潜脸上寻找凤阳城那个说要娶她的徐潜的影子。
十九岁的他更冷,三十岁的他,至少在她面前要温和许多。
忽然,徐潜毫无预兆地朝她看了过来。
阿渔吓了一跳,忙不迭躲到了飞絮健壮的身体后。
飞絮大概被她的动作惊到了,原地踏了踏四蹄。
阿渔不会骑马,误会飞絮要跑,她赶紧松开手。
徐恪保护般将她拉到身后,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刚刚过来,飞絮看你还眼生,以后多见几次就好了。”
听到他这么说,徐潜朝两人扫了眼,因为徐恪挡住了阿渔,他只看见阿渔的裙摆,以及一缕乌黑发丝与一条随风微飘的粉色发带。
“好了,继续比试。”对于侄子年纪轻轻便在小姑娘面前逞英雄的做派,徐潜只觉得幼稚。
要比试了,徐恪凤眼明亮,指着曹沛与徐家两位姐妹对阿渔道:“你先去那边等着,等我赢了,我抱你骑马。”
与曹炼兄弟一样,徐家的公子们也自幼习武,个个武艺精湛,徐恪的天分更为出众。
阿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乖乖回到曹沛身旁。
徐恪大步回到兄长们中间,站好了,仍然看不够似的扭头看阿渔。
阿渔莫名心虚,刚要去瞧徐潜,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她抬头看,正好接了徐家大姑娘徐琼的眼刀子。
徐家如今的孙辈里男多女少,东西两院各只得了一位姑娘,大姑娘徐琼便是徐二爷的嫡女,今年十五岁了。
徐琼并不欢迎阿渔的到来,曹沛好歹是国公府名正言顺的表姑娘,跟她们来分兄长们的宠爱没什么,阿渔一个姨娘生的庶女,没事过来做什么?
虽然徐恪是她的堂弟,但堂弟偏心阿渔她也不乐意。
徐琼自知无法阻止徐恪对阿渔好,便不服气地对徐潜道:“五叔偏心,凭什么只让哥哥们争飞絮,我们就不行?侄女就不是亲的?”
徐琼想,如果她赢了飞絮,徐恪就不能朝阿渔显摆什么了。
她这么一说,西院的二姑娘徐瑛也跃跃欲试起来。
徐老太君就会武艺,她也一直都鼓励两个孙女习武,所以徐琼、徐瑛都会些浅功夫,更会骑马。
徐二是徐琼的亲哥哥,闻言笑道:“小姑娘别瞎起哄。”
徐恪等人也笑嘻嘻地打趣自家姐妹。
徐琼一人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堂妹徐瑛继续朝徐潜撒娇:“五叔不能偏心!”
世子徐慎笑了笑,对徐潜道:“五叔,就让妹妹们一起吧。”
飞絮性情温顺,确实男女皆宜。
徐潜便同意了,指着跑马场道:“你们一起重新比第一场。”
跑马是按照先后顺序计分的。
徐恪六兄弟都笑,徐琼急得跳脚:“哥哥们经常跑马,我们肯定跑不过他们,五叔您重新定个比赛规则!”
徐潜皱眉。
方才两场比试中一直垫底的徐四公子突然灵机一动,跳出来道:“干脆咱们抽签吧,拿一把竹签,每根竹签上写上数字,连抽三次,三次谁的数字加起来最多,飞絮便是谁的!”
他刚说完,徐二一脚踹了过来:“敢情你乐意!反正比武你肯定输,这样还有机会赢!”
徐四厚着脸皮乐:“我又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大妹二妹!”
他不说还好,他拿两个姑娘当挡箭牌,徐琼、徐瑛都不买账,不约而同地递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子侄们又闹起来了,徐潜稍后还有事,没有太多时间耽搁,冷声吩咐他的长随陈武:“去取……十根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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