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涸藩之中除两人外并无旁人,赵嫣有些目眩,险欲晕倒,只听背后那人说道,“小姐请蹲下,莫做声,在下并非凶恶歹徒,无礼之处望见谅。”却是一个男子说话。
“咦,这声音好熟悉,似在哪里听过,是他!”赵嫣本已打算听天由命,突然听到这说话声,心中一震,听出这声音似乎是在绣坊中看到的那位青年,心绪急转,不知是激动还是惊吓引起,身子竟微微颤抖起来。
看着少女不再挣扎,背后男子缓缓松开了手,赵嫣转过身来,“是你!”还未及赵嫣心中说出“果然是你!”那男子却先一惊呼出,赫然正是在秀坊中那翩翩青年,只不过此时却穿了一件白色布衣。
少女脸色羞红,也不说一句,空气如同凝滞一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是这涸藩中光线昏暗,而且青年急闪进来,也并未细看这人是谁,只知道是个女子,这时才看清是那仙子少女。
而曹福、曹嵩、赵忠三人仍在前堂二楼,见赵嫣久去未回也都担心,却听得楼下吵吵嚷嚷,似是金属捶地之声,又似多人踏步之声。他们所坐位置靠近窗子,能看到窗外集市中景象,三人好奇便走到窗前向外张望。
只见得这“醉仙居”外已站着一队兵士,有二十人左右,见他们身铠甲,皆手执长戟,腰间挎刀,头盔之上别着一根羽毛。
“是羽林郎!”曹福心中大惊,“他们怎么到这来了?”心中暗自嘀咕,一旁的赵忠也说道,“这么多的兵是干什么的?”也自纳闷。
“莫非是……!”曹福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曹嵩就往楼下走去……
那涸藩之中,赵嫣一双眼睛望着青年虽不语,眼波如水似在问,“你怎会在这儿?”青年仿佛能看懂少女的双眼,柔声说道,“在下自从见了小姐一面,觉得这是只天上有的容颜,看那一眼心中已是满足,便不应再有多念,可人心不足,总想着再多看小姐一眼便是更好。也顾不上穿戴整齐,给了掌柜钱在下便奔出那秀坊,可还是失了小姐的芳踪,心中懊恼,可这集市只南北通向,便是二中选一,幸得老天垂怜,在下走着走着便真看到了小姐,当时似在吃着甚么美食……”青年声音虽小赵嫣却听得出话中满是赤诚。
“他竟是为了寻我……他初见我时我穿的华贵,他自然以为我是贵族小姐,可我是乡下来的粗鄙丫头……”赵嫣先听到青年为了找她之时一颗心砰砰乱跳,可想到自己身份却心中委顿欲哭,恨不得没活在这世上,可当听到青年说看见她吃东西之时心中想的却是“糟了,他看到我吃那‘火烧云’了,别是出了甚么丑相让他看了去……”
青年哪知少女这些复杂心思,仍自说道,“本是远远看着小姐已无憾,可两腿却像被施了法般像个登徒子只知跟着小姐走……”赵嫣听着青年这火热的心中之言,双颊早已红的不能再红。
“禁声!他们来了!”赵嫣本是听得青年之言有些晕晕乎乎,这时只听青年这一声低呼冷冽严肃,似还带着些愤怒,当下清醒了许多,想问“他们是谁”,可一只手已被青年攥住,听得青年说,“小姐跟我来!”
赵嫣就被这么拽着同青年奔出了涸藩,这手掌温暖宽大,她本该挣脱他,去找哥哥,却心甘情愿就这么被拉着一直跑着,去到一个再无别人的地方,只有他们二人。他还只是个陌生人啊,我甚至还不知他的姓名,怎会有这些想法,不觉大羞,忍不住一边望向青年面庞。
青年却一脸严肃,带着少女奔逃,从后院一扇小门奔出,外面却是一条远离集市的小路,七拐八绕才来到一个无人的僻巷才停下,少女已是喘息不停,待得少女气息喘匀,才鼓起勇气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追你?”这是她与青年说的第一句话,心下突突。
青年听此,眉头一锁,似在踯躅,思索片刻却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赵嫣看他神情不悦,心想难道自己说错了话,心中难过,只听青年缓缓说,“是在下的家人派来的要抓在下回家,我是偷跑出来的……刚才在路上我发现了他们,便一躲躲进了酒楼后院,不想能遇见你……”
少女听了也是心中大奇,一双明眸盯着青年,“他们不是我真正家人,只是我祖父一脉的亲族,我祖父的兄长,只有一子一孙,却都已亡故,他一脉断了后嗣,可他家家大业大,祖上规定这家业只能同姓继承,便寻了我去……”少女愈听愈奇,“我只能住在他们家中,而我母亲和弟弟都住在别处,他们不准我跟母亲相见……”说到这时,青年表情凄苦,似悲愤,似无奈。
“他们是谁?怎不让你见你妈妈?”赵嫣听得不禁为青年不忿,忍不住脱口而出,“他们,”青年一声苦笑,“是我那远房哥哥的嫂子和她哥哥,这家中各事是他两人掌控,不,还有……他们将妹妹嫁给了我……便是她一家三口”说到此处,青年有些语滞,吞吐道。
“什么,他竟已经娶了亲……可……与我又何关……”听到青年已有家室,赵嫣心中凄然。“可我却丝毫不喜欢这女子,容貌粗陋,哪里及得上……她不过是那两人掌控我的手段,我就像那提线木偶一般……”她听了青年遭遇本心生怜意,可闻知他竟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不知为何却有些一丝欢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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