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娘……”待得曹嵩等人已远去一个时辰,赵嫣口中喃喃,却是想到了自己的娘,“娘,你在那边过得如何?是否那里也如人间需这般忍饥受冻……”
“我和哥哥过两日便去祭拜您……”赵嫣如此想到,“也不知樊大婶他们怎样了?”却是想到母亲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农妇身影。
“这寒食节当尽孝道,樊大婶的儿子想必还未归家,我便去看望她!”如此打定主意便和环儿带了几样曹府中备好的寒食叫上车夫一同出城了。赵忠却因曹福离府时将一干杂事都交予了他,此时正忙得分身乏术,嘱咐了赵嫣几句只能与其分别。
马车驶出成为一个多时辰便到了那村子,却见到附近这些村屋竟都修缮一新,还用泥土加固了许多,赵嫣竟险些有些不认识了,终于到了樊大婶家,“正赶上午时,还能与樊大婶一同进些寒食!”赵嫣心中一喜。
“樊大婶!嫣儿来看您了!”一进屋赵嫣兴奋道,却见樊大婶一抬头,脸上愁云一闪而过,惊喜道,“丫头你来了!”
赵嫣刚看得仔细,这樊大婶似有心事,而且一看这樊大婶竟坐在榻上,平时这农妇皆是在忙着杂事,怎的今日这般闲暇,便担心问道,“樊大婶,您这是怎么了?夏侯大叔又去山上砍柴了吗?”赵嫣这次又没见到那憨厚汉子。
樊大婶看着赵嫣脸上不再掩饰愁容,摇了摇头叹气道,“丫头,你也不是外人,不瞒你说,却是我家那口子出事了!……”
“月前有官差兵士来到村子,本来村中人以为这官府又来催赋,或是来征徭役,邻里皆不敢应声,谁知他们的头领像是个将军的人说,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粮食和棉衣,还要为我们修补屋子,我们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再抗命不出,却见到这些人真是带来许多粮食,村中老少便都出来了……”赵嫣心中暗喜,想必是志哥哥派人来的,却笑着不语。
“这村中人哪有不欣喜的,皆出来领了粮衣回家,这些兵士为乡亲修好房屋便回去了,谁知这些兵士过几日去而复返。”说道此时原来樊大婶脸上喜色却消失不见,声音也低沉下来,赵嫣也凝神听着。
“这些兵士却说要征一批民夫去修筑林苑,更说待得修完还会给每人五十两银钱,村中之人早先得了好处,便一个个跃跃欲试,换做从前怕是没人会主动前去的,我那口子想为家中再换些用的,便随乡中一伙十多男丁一同去了,那些人许说十日定会归家,谁知半月后仍无音讯,我原想若是耽搁个几日倒也如常,可今日已近二十日你夏侯叔叔连同这村中之人却仍未归来,我怎能不忧心……”说到此处,那樊大婶险些要哭出。
“大婶别急,你可知夏侯叔叔去了哪里?”赵嫣劝道。
“临走时说好像要去荥阳一带……”经赵嫣一提醒樊大婶急忙道。
赵嫣听完事情原委也觉事情蹊跷,心道“那些人既是志哥哥派来的,怎会再征民夫去修什么林苑?需得找志哥哥问个明白,可却要等到十五……”看着樊大婶愁容满面心中也是焦急无比。
“寒食节!”赵嫣忽然心中一闪,想到什么,不觉惊呼,连忙转头对身后环儿说,“环儿,我们马上回城去!”
“什么?小姐,才到便要回去?”却见赵嫣神情严肃,也不再多问,出门吩咐车夫,赵嫣对樊大婶道,“大婶,嫣儿或能知道夏侯大叔的下落,这便去找,这些吃食你先吃一些吧,莫要饿坏了身子……”说着将拿来的寒食交予了樊大婶,她看大婶神情不振显是忧心大汉近日不怎吃好,如此说道便匆匆走出门外。
“孩子?你去哪里找?当心安……”樊大婶还未喊出赵嫣早已跑出,“好孩子,好孩子……”眼中泪水流出……
这马还未在门前吃几口干草,又被驱着赶回了洛阳城,进了城门,赵嫣下了车,吩咐环儿和车夫回府,自己却向着城中一处偏僻处奔去。
“小姐!小姐!”环儿唤得几声赵嫣也不答复便回府了,赵嫣却转了几转来到了一处宅院,正是那蠡吾侯府。
又从那一侧小门敲了敲,却无人应声,又敲了几下这才有人开了暗门,“嫣儿!果然是你!你怎来了?出了甚么事?”不是别人,开门正是桓帝刘志,他见赵嫣神色惶急,便知有事。
“志哥哥,你真的在这里!夏侯叔叔有救了!”一见到刘志赵嫣惊喜地喊道,便一刻也不停歇将那夏侯大汉及一干村民失踪之事告知了刘志,原是赵嫣想着寒食节是母子相守之节,汉朝又以孝为重,多半刘志会来府上看望美妇,这才急急赶来。
“不错,那将军正是我派去的,只不过这些兵士却是梁冀手下的人……”说道此处刘志却声音低了。
赵嫣此时也明悟点点头,想是这兵权还在那梁冀手上,那些兵士去而复返志哥哥想必也是不知,多半是那梁冀下的命令,此时夏侯大汉的踪迹又失,忧虑又涌上心头,愁眉紧缩。
赵嫣却感到背后一只手轻拍自己肩膀,另一手抚着头上青丝,一抬头看到刘志正深情凝望这自己,原来刘志看到赵嫣心急便从前搂住了赵嫣,轻抚安慰。
“志哥哥!”赵嫣叫得一声便伏在刘志肩头抽泣,“志哥……哥,樊大婶一家待……我便如女儿一般,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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