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爵府-温府。
腊月二十。除去寒风呼呼,沉积在院中四处的雪堆逐渐融化,屋檐上的雪花凋落,形成晶亮水珠滴落檐下,落入盛满冰水的槽中。
水槽欲满,管院女使屈身换槽,冰水倒入新松土里,又将空槽换与盛满的水槽,一时辰复一。
青柳夹棉竹帘挡去屋外寒风,入门火炉飘烟淡淡,暖和至极,有一侍看管。
“就这个,素净些。”云懿挑了首饰盒里最为朴素的一支发簪递给身旁的女使。
“六姑娘,君母及各几位姨娘姑娘们已在大门等候。”门外妈妈来喊话。
“都到了?诶!我这衣衫还未绑好,快些绑快些绑,晚到又要挨母亲的骂了。”云懿左右瞧了瞧妆发,看着满意这才起身让女使们上手绑衫。
“三姐姐前些天感染了风寒,她去吗?”六姑娘问。
“听三姑娘身边的小满说,三姑娘还未起身呢1女使春分回道。
“那就是不去了。”六姑娘左右瞧着,甚是满意今日的装扮。
府门外。
“六姐姐怕又要挨骂了...”七姑娘云葵小声凑近五姑娘云莲耳旁说着。
却被五姑娘的手臂顶了一顶,小声道:“莫要在背后议论。”
七姑娘听着这话有些不悦:“五姐姐怕什么,我也没说六姐姐的坏话...”
站在前头的四姨娘赵翠媚这时别过头来嘘了一声,七姑娘才静了声。
温家女眷今日到寺拜佛,皆聚在府院大门处等候;见六姑娘才现,温家君母孟碧霜不好气的呵斥一声:“几时了,现才出来1
二房王甄姨娘,四房赵翠媚姨娘同抛来一丝异样眼光;六姑娘见着大伙都瞧望着她,突有些面红耳赤,又不敢出声,只得微微屈身低了个头。
几个小斯拉来马车四辆。女眷按房落座,待大房车首走,他房才可跟之。
另,京城外一里处。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缓缓行动。里头一位老夫人正与一位妙龄少女畅聊话题。
“到京城,路都好走了些。”云锦撩开半飘半掩的车帘,微微探出头望了一眼。
车窗外远处便是京城门,从潮府来到京城,大姑娘与老夫人已行驶了近一个月有余,更是经过了多座城镇。
若真要对比,那这京城必定位首!确实是高大宏观:“原来这就是京城。”
走的这些日子,就这两日有所回温,这外头可算停了落雪。
“从潮府到京城,从水路到土路。一路倒是看了许多美景,不过潮府终究要更舒适些,这京城实在是冷。”老夫人也撩开窗帘望了一眼外头。
“潮府京城都好,外头风寒,祖母就莫要再探头看望了。”云锦将小窗关上,把窗帘拉好。
祖母拿过云锦的手捂着,又拍了拍说:“这下可真离开了潮府,到这京城,虽是...”
云锦反捂祖母的手说:“祖母不说,云锦都晓得。”
“那便好1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
寺院。
温家的马车缓缓到寺。温家女眷在女使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寺院外。俩位僧人正拿着有些粗制的枯枝扫把打扫地上的落雪。见有人来,都一一做了礼节。
三房秦含冬姨娘瞧见了自家马车后还停了沈家的几辆马车:“今日是难的好日,沈家女眷也来礼佛。”
闻声,大伙都往那边瞧了去...
只见沈家车旁还站着几个人,他们围在一处说话。其中那穿着不凡,且生得俊俏的,便是沈家嫡长子,沈伯怀。
五姑娘见着心里突一颤,不觉多看了几眼。
“今日确实比昨日要暖和些,进去吧1开口间,口中飘出来的一缕烟雾很快消失在空气中。君母理了理衣袖,带头进寺院,其他女眷跟在其后。
......
“七妹妹今日这打扮,好不适今日礼佛。”六姑娘原是走在前头的,这会拖慢了脚,竟走到后头与七姑娘谈话。
“不知我这打扮是碍着六姐姐了?”七姑娘眼视前方回道。
“我也是好心提醒,寺院要的是素净,看你这满身花花草草的,多少不适。”六姑娘说。
“劳六姐姐费心!妹妹我,就喜欢这花花草草1七姑娘说。
“真是,不知礼1六姑娘有些不悦的往前头走去...
七姑娘有些气愤,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身旁的五姑娘拉扯住;五姑娘摇头示意,让七姑娘莫再说话...
七姑娘很是气愤。可这里是寺院,确实不适争吵,这才不得咽下这口气。
寺院内。
沈家女眷礼完佛正从大殿出来,与温家女眷碰了正面。两家互相行揖礼,温家君母开口:“二位夫人今日也来礼佛。”
“我瞧着今日回温了些,便来还愿。没想如此巧1晋佳侯爵府候夫人曹安初满面春光,笑脸相迎。她与温家君母曾有几面之缘。
“这位想必便是贵府的姑娘吧1孟碧霜问站在曹安初后头的妙龄姑娘。
“小女沈孟熹。请伯爵娘子安,请各位姨娘,姐姐妹妹安。”沈家二房三姑娘走到跟前作揖行礼。
“沈姑娘有礼了!听闻姑娘是沈府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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