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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

冬月,雪花如浩瀚星空般铺满京城,寒风轻轻云雾朦胧,雪花所到之处皆着新白衣。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今日稍缓了许多:路面上一层厚厚雪冰被来往的人马踏出密密麻麻的窟窿。京街小巷旁的几个孩童也顾不得冷,那歪歪扭扭的雪人早已搭成形。

再过数日便是上元节了,外头虽冷,可上街的人依旧人来人往,人们脸上更是挂着欢乐的神情;不论是那摆摊的小贩,还是拉着牛马的农夫,还是提着香篮要前往寺院烧香的妇人。

一辆气派的马车从京街缓行而过,坐里头的正是沈家大夫人和大姑娘,今日婆媳正要到寺祈福。

很快,沈家的马车稳稳停靠于寺前;先下来的是沈家大夫人,她望了一眼寺门后,缓道:“今日还是那么多人...”说着,嘴里的一口烟冒了出来。

沈大夫人抓了抓披风,将自己包得更紧些,这会回头吩咐女使说道:“今日祈福的人比往日多,你们当心照看好大娘子。”

女使几个纷纷应了是,回头大姑娘便从车里探出头来,随着有女使上前搀扶。

沈大夫人站在梯旁程注视着,直到大姑娘稳稳落车,沈大夫人才抬手给大姑娘扯了扯披风,瞧着好些才往寺院缓缓走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姑娘,见她还未跟上,自己便也停了下来。待大姑娘走近些才道:“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如今路甚滑,早吩咐你别来,可你这大着肚子还要亲自来拜,你这诚心我又怎好阻拦。如今你一身两人可得仔细些看路,莫过急。”

“是,母亲。”大姑娘已有几月身孕,沈大夫人待她耐心细心了许多。这不,单伺候大姑娘的女使便有六个,妈妈一个。

走了走,沈大夫人还是不放心,故自个亲自搀扶大姑娘;大姑娘惊呼要拒,沈大夫人却道:“我搀扶的不止是你,还有我这未出世的孙儿...”

入寺,于石阶慢走,上下过路人纷纷忍不住朝大姑娘这边看了过来,一声声赞美的话不断传出;大姑娘目视脚下仔细走着,她早已习惯旁人对她美貌的言论。

可沈大夫人却不同,但凡她只要一听夸赞大姑娘的话便会觉得恶心厌恶,特别那些将大姑娘从头到尾打量过一遍的目光,更是叫沈大夫人险没气急攻心。ωωw.

沈大夫人怪也怪在她所气非旁人,而是气伯怀和大姑娘,怪她为何要生得如此仙美到处惹人注目,怪沈伯怀为何非她不娶。

见大姑娘稳稳走完石阶,沈大夫人果断放开大姑娘的手,头也不回地独自行前而去。

大姑娘看着心里难免委屈,可瞧这过往路人任旧盯着她看,她竟也有些不适的低下头来;此时无落雪,大姑娘却叫立春给她打了伞,往下遮了遮...

郊外,净尘庄。

足下夜雪埋青地,满山枯树生白花。寒风无意琴作乐,身处檐下心也凉。

一支木藤束发,一件灰色暗花纹披风遮身;钟知祈拿着一把粗枝所制的扫把在雪地里扫雪,从院内至庄外,显眼可见的雪中小路如同重新被铺上地砖。

寒风轻柔,四周静谧,时而有从林深处传出的几声清脆鸟叫声。

“知兄!”身后,姜叙与凉复异口同声的叫唤,钟知祈回头望去,见他们骑马而来。

钟知祈嘴角上扬露出白齿,眼望着他们下马走来。

姜叙将马绳扔给凉复,自己提着一尾肥鱼,一只杀好的鸡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道:“好酒好菜!”

两人站在庄前望着石桥那边的凉复,看着他熟练的将马绳捆在一棵小树上还打了个结,随后提着三壶小酒跑来。

“这酒是京街上一家脚店的久藏,我喝过一次,这酒甚香!”凉复笑得裂开嘴,随后三人便一起入庄内,起火,烤鸡鱼。

三人坐在大厅门前檐下烤火,一酒有肉,有说有笑。三人正谈得起兴时,一只白如雪的山狐从钟知祈的身后走了出来,脖处还套了一根显眼的红绳。

姜叙和凉复一时惊愣静声站起身来,明显可见两人被吓到了。钟知祈望了一眼,伸手扯下那半生半熟的鸡脖扔给白狐,那只白狐闻了闻便趴下了享用了,也不怕生。

姜叙与凉复两人傻愣愣的来回看着白狐和钟知祈;钟知祈这才扭头看了他俩一眼,道:“莫怕,它不伤人。”

听此,两人才缓缓落坐,可眼睛任未离开那白狐。钟知祈又道:“想是前日的大雪将它的洞穴堵住了,它无处躲寒,便到我们庄外大门北边一个角落躲雪。醒来见到我便要走,我见它无处可去,便说了别走了进屋里吧,谁知,它是听懂了,扭头便自己进来了。”

“我曾听闻,这山白狐乃灵性之兽,莫不是此因?”凉复见此从惊怕到惊喜,又感叹道:“倒是神奇。”

“你们没瞧见它脖处的红绳?什么灵兽,明是有主之物,能听懂知兄的话自然也不足为怪。”姜叙喝了一口酒,又道:“我见过聘猫聘狗,倒是头一次见有人聘狐狸的,还是白狐。”

凉复想了想,突然凑过来说道:“公子,要不咱聘一只狼狗!这牵出去多气派!”

姜叙撇了凉复一眼,嘲讽道:“你是嫌你肉不疼,聘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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