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子新涨红了脸,“你你你!”。
谢景衣鄙夷的看了徐子新一眼,若是将女子的战斗力分为三六九等,那么像徐子新这样的,一定就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又喜欢嘚瑟,又不行!迟早是要被人踩进泥里的。
徐子新被谢景衣一看,更是暴跳如雷,“你你你!”
她的声音太大,一下子惊动了再那边迎接柴祐琛的徐子宁。
徐子宁猛的抬头,快步的走来。
谢景衣偷偷撇了一眼谢景娴,见她低下了头,耳根子都红了,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小姑子,若是她嫁进来,那自然是降妖除魔,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谢景娴更活菩萨在世一般,还不任人搓扁揉圆。
“子新,发生何事了?”徐子宁皱着眉头问道,他生得唇红齿白的,穿着天蓝色的长衫,头上戴宝玉冠,一双多情桃花眼亮闪闪的,像是含着一汪春水。
徐子新一张憋得犹如猪肝,见了徐子宁,立马怒道,“三哥,你看看谢景衣,她对我翻白眼鄙视我……”
徐子新说着,抬手指向了谢景衣,只见对面那小娘子,双目泛红,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像是刚被河东狮用口水摧残过的小白花……
“你你你!”
谢景衣心中轻哼一声,就你这刚出笼的小鸡崽子也跟给我斗,简直是浪费我的眼神!
今日这腿要跪下去了,日后结了亲,谢家在徐家面前也得一直跪。
她想着,强忍着泪花花,吸了吸鼻子,颤巍巍的往一脸呆滞的谢景泽身后躲了半拉身子,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徐三公子,子……子新姐姐迎我们呢,我高兴都来不及。子新姐姐莫要见怪,兴许我天……天生眼白就多……”
徐子宁瞅了瞅谢景衣像是受惊小鹿一般黑黝黝的大眼睛,瞪了徐子新一眼,抱歉的拱了拱手,“家妹平日在家被宠坏了,谢三娘子莫要见怪。谢夫人,景泽兄还有三位妹妹快快里边请,家母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子新一瞧,更是气炸了去,一跺脚,一甩袖掩面跑开了。
“都是我的错,子新……徐……徐姐姐肯定恼了我了。”
谢景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了拍谢景衣的手,咳了咳,“先进去吧。”
徐子宁一喜,偷偷的瞥了一眼谢景娴,耳根子变得红彤彤的,整个人眉眼里都是笑。
“我阿娘生了三个儿子之后,才得了子新这么一个稀罕小娘,平日里样样惯着她。她说话不中听是常有的,但是没有坏心的。”
徐子宁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落在最后的谢景衣,悄悄的翻了个白眼儿,那白眼儿才翻了一半,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柴祐琛。
柴祐琛意味深长的看了谢景衣,认认真真的翻了白眼,翻得谢景衣以为他吃枣子噎住了,要断气了,方才跟着徐子宁,谢景泽走到前头去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一群人往里头走着,行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二门处,徐子宁瞧着一个婆子领了她们,便同柴祐琛还有谢景泽去前院说话了;
谢景衣跟着徐府的嬷嬷,七挪八拐的,一个大湖映入眼帘,又穿过湖上一段雕花长廊,去到中心,才可算是到了今日徐夫人待客的花厅,屋子里显然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徐子新正靠在徐夫人身上撒娇,狠狠的盯着谢景衣看。
谢景衣大大方方的看了回去,同徐夫人见了礼。
徐夫人穿着一身绛紫色裙衫,头戴二根金簪,腰悬玉璧,生得颇有些严肃,见到翟氏,笑着拍了拍徐子新的手,站起了身,“瞧瞧你们家的几个闺女,我真是爱到心里去了,瞧瞧这般美貌,谁见了不夸赞一句天仙下凡。”
翟氏见徐夫人热情,心中的忐忑去了几分,忙笑走了过去,“我家三个丫头,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家子新的。我常常直叹气,我就没有那个福命,有这么一个贴心又聪慧的闺女。”
同徐夫人并列而坐的是宋知州夫人温氏,温氏乃是北地豪族出身,气度不凡。
她端起茶盏正喝着,闻言笑道,“瞧你们说的,我家熙儿瑶儿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我瞧着人也来得差不多了,既然是冰鱼大会,怎么可以不去垂钓。可别让前头的那些大老爷们抢先了。”
宋夫人说的熙儿瑶儿,乃是她的两个女儿,年长一些,又高又瘦的叫宋光熙,另外一个又矮又胖的叫宋光瑶。
徐夫人笑眯眯的站了起身,越过翟氏,伸出手来拉起了宋夫人,“熙儿同瑶儿我三天一小见,五天一大见的,还夸得少了?谢夫人同三位谢小娘子甚少来,在座的不少人都不认识,我可不得多稀罕稀罕。”
“走走走,在这里坐着也没有趣儿。我家湖里的鱼可肥美着,今日还请了个片鱼的大师傅,前两日落了雪,我又攒了冰,可不正适合吃鲜鱼片儿。”
宋夫人来了精神,“就数你雅致。熙儿瑶儿,快去钓鱼。今日你们柴二哥哥也来了,可别唐突了他。”
柴二哥哥?啊呸!谢景衣在心中鄙视了柴祐琛一番,这才来杭州几日啊,竟然就多出两个好妹妹了,这日后还不是满城小娘皆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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