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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究竟吧?”

四娘子惊悸余消,想来想去终究觉得愤恨,跺了跺脚,拉着马小娥道,“跟我来。”

二娘子“哎”了一声唤住她们,本能有些觉得不妥,但四娘子与马小娥都装作没有听到,径直向前去了,二娘子在原地静了静,终究抵不住心中好奇,迟疑片刻,也跟了上去。

白粥盛在青瓷碗中,尚冒着腾腾热气。粥养脾胃,最适合久饿的人食用。三娘子用调羹挹了一口,送到口中。虽是极饿状态中,但她喝粥的动作还是有着一丝优雅的意味。

小小的白瓷粥碗放在案几上,发出轻轻的“咄”的一声声响。三娘子道,“我吃好了。”语音很轻。

“小娘子,可还要再来一碗?”罗姑姑笑着问道。

“不用了。”三娘子摇了摇头。一双清冷的眸子在堂中扫视了一圈,复又垂眸凝定。

乌程县令周令德候到此时,捋着胡子笑着问梁官人,“梁先生,这个便是顾家的三娘子了,你瞧着……”

梁官人眉头微微蹙起。行人司虽然查证到了一些消息,但说起来,那位贵女当年走失的时候不过一岁半,如今已经过了七年,小孩子容貌随着年岁变化很大,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转头问立在一旁的罗姑姑道,“罗娘,你觉得顾娘子的容貌可像那位女主子?”

罗姑姑眉目微抬,道,“我观之小娘子面容肖似家中六娘子,尤其这一双眼睛和唇儿,活脱脱的和六娘子一个模样。阿罗觉得倒有五六分是准的!”

周令德大喜,转头问顾大郎,“顾大郎,这三娘子可当真是你顾家骨肉?”

顾家一干人等侯在堂下,浑浑噩噩,听到现在才有几分明白:自家三娘子许并非是顾氏骨肉,另有尊贵身世。只是因着一些缘故才流落民间,被自家抚养长大。顾大郎只觉难以置信,开口道,“先生怕是弄错了吧!三娘是我二弟成勇的女儿,二弟去的早,我们顾家将她拉扯大,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他面色忽的一变,渐渐说不下去。

说起来,当日顾二郎拼死赶回家中,将三娘子托付给老父,只是让老父照顾怀中的女婴,并从未明确说过这位女婴是自己骨血的字眼。只顾家上下按着常理认定,便将三娘子当做顾家的女儿养了下来。

这么说起来,莫非三娘子竟真的不是顾家血脉?

顾大郎的身子陡然瑟瑟发起抖来。若真是如此,那三娘子究竟是何人家的女儿?二弟和她是什么关系?又因着什么将那个女婴带回了自己老家?顾大郎思索二弟行径,竟发现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竟没有任何答案。他和顾二郎本是兄弟,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对于少年离家的二郎他其实已经太不熟悉,根本说不出他的生平和行迹。

宅子堂下人影重重,顾家姐妹与马小娥立在堂前一棵杨树下,望着堂上举动,贝齿微微咬着唇泽。顾家下人们纷纷簇拥在角落中,指点堂上,窃窃私语。两个男童出现在园子的来道上,朝着这边而来,四娘子一眼瞥见了,眼睛一亮,忙招手道,“大兄,二兄,你们也过来了啊。”

顾家小一辈唯二的男丁:顾承祖和顾嗣宗远远看见她们,也走了过来,“二姐姐,四妹妹,我们听见这儿动静过来看看。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二娘遥望着堂上三娘子纤细的眉眼,皱了皱眉头,慢慢道,“我们也不知道呢。今天家里有贵客来访,三婶婶就去老宅将三妹妹带了过来,如今正在堂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也不清楚。”

“……六年前主家娘子及夫婿返回长安,途径关内道延州之时,小贵女不慎走失。”堂上,梁官人正述说着当年此事内情,“后来,主家也花了多般力气寻找,只是,最后在泗州找到拐走她的贼人的时候,那伙贼人已经部死于非命,现场散落许多刀剑血迹,小贵女也不知所踪。一晃七年过去,当年留下的些许痕迹大多已经消亡,主家本已觉得没指望了,没承想却在今年初发现新的消息,当年主家娘子夫婿府上有一位侍卫顾成勇。”

他说罢此话,目光往顾大郎方向看了一眼。顾大郎面色一惊,只觉得汗出如浆。

梁官人娓娓的声音继续在堂上响起,“十二年前主家娘子经过洛南之时,见一人病重倒卧于路畔,娘子心善,出钱请人为他治伤,此人便是顾成勇。顾成勇伤好痊愈之后,为报娘子恩德,便入府为侍卫,他为人精干,习得一手好刀法,倒也颇得重用。延州之事前一个月,顾侍卫向娘子辞行,娘子赠了他百两银钱做盘缠。

主子本以为顾侍卫与小贵女无干,所以之前查找小贵女下落,并没有涉及顾侍卫。今年年初,有人发现当年延州出事的时候,顾侍卫正在延州附近,此后他一路曲折向东南而行,泗州贼人死绝之时,现场有与人火拼的痕迹。顾侍卫再之后出现,便是回到老家乌程,带着一个女婴倒在顾宅门前。

顾侍卫之前的行踪我们也曾经查过,此前一年有余,顾侍卫身边并无相熟*女子,想来这个女婴并非他的骨肉。”他言到此,望着三娘子,

“主子猜想,这位他带回家的女婴,许便是主家寻找多时的那位小娘子。”

转身望着顾大郎,“若我家小娘子当年为顾侍卫所救,待真相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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